獸之山脈內圍,綠樹成蔭,遮天蔽日,即使外麵被熾熱毒辣的陽光照射,但在獸之山脈卻感覺不到一絲酷熱,反而給人一種初春尚帶有殘冬的寒意。
獸之山脈內圍有一條平坦寬闊的道路,它是連接泰西洋與中部平原富庶地區的唯一通道,每天都有大量的商旅過客走在這條道路上,但時間卻集中在中午前後,而且是成群結隊前行,以此來避免因為遭受蠻獸襲擊而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看著周圍陰森的讓人心生怯意的茂密的森林,關於這條道路的種種傳說不覺間浮現在羽塵的腦海中,注視著被夕陽拉的冗長的直到消失在大路盡頭的身影,羽塵隻覺渾身發毛,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
羽塵的身體剛剛一晃,他的肩上扛著的石頭便不受控製的掉落下來,羽塵也因為體力過度消耗而栽倒在地上。石頭掉落發出的劇烈的轟隆聲引起了田凱的注意力,他丟下石頭,匆忙來到羽塵身邊,看到羽塵那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龐,以及那早已幹裂的嘴唇,田凱微微皺了皺眉頭,拿起水壺直接對著羽塵灌了下去。
一旁守護著運輸的赤鐵傭兵團團員靜靜的看著眼前早已被他們熟視無睹的一幕,目光中除了敬畏,還是敬畏。當時他們從張海靈張團長口中得知自己的這次任務竟然是護送一批藥材時,大部分都哀天怨地,抱怨這次任務沒有挑戰性,即使那些慢性子、內向、不善表達的赤鐵團員,眼中也盡是嫌棄之色,很顯然,他們喝那些赤鐵團員一樣,對於這種任務極其不滿。
然而礙於田凱殺將的名聲,以及他們對於張海靈張團長的絕對崇拜,那些赤鐵團員雖然極不情願,但也如約來到了廖軒莊園,隨後走在滿腹埋怨中出發了。
令他們意外的是,在離開廖軒莊園後,羽塵並沒有按照他們想象的那樣乘坐在豪華馬車內,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飛揚跋扈,而是和他們一起交替護車,卻保運輸線的安全,換班後又默默背起一塊重量超出自己一半的石頭,與車隊一起前行。
那些赤鐵團員知道負重前行這種最簡單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可以最有效突破肉體的極限的方式,羽塵吃力的背起那塊石頭,剛走一步,整個腳都陷入泥土中,步履蹣跚,他們雖然沒有笑出來,但臉上卻是赤裸裸的嘲諷笑意。
果然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少爺公子,連這麼一塊石頭都背不起。但是當羽塵默默無聞,旁若無人的有過他們身邊時,他們臉上的笑容尚未完全綻放出來的笑容瞬間凝固,那一張張棱角分明卻極其僵硬的臉上仿佛垢了一層厚厚的火山灰。
沒有靈氣波動,沒有一絲靈氣波動,剛剛羽塵從他們身邊走過時,他們沒有感到一絲靈氣波動,他們被這一發現震驚了,“接近兩百斤的石頭,單純依靠肉體的力量,這,這怎麼可能。”雖然他們極其不願意接受這一事實,但他們身前那一串深深的腳印卻讓赤鐵團員的臉覺得火辣辣的。
或許是被羽塵感染了,或許是羽塵的舉動激發了他們心中的戰意,從那以後,這支隊伍不約而同的分成兩組,一組負責安全警惕,另外一組與羽塵一起負重前行,雖然整個過程極其痛苦,但結果卻也非同凡響。
與羽塵接觸的時間久了,那些赤鐵團員看向羽塵的目光也變了,由最開始的不屑嘲諷轉換成讚歎誇獎,繼而成為敬佩,由衷的敬佩,一路走來,這些赤鐵團員終於明白為什麼張海靈張團長會迎著眾多壓力與猜疑將三團長如此重要的職位讓給羽塵,一個世家大族的弟子。無需多言,從廖軒莊園一直蔓延而來的深陷泥土中的一個個腳印就是最好的見證。
“咳咳~”被田凱強灌了幾口水,羽塵終於清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成為所有人目光的了焦點,羽塵掙紮了一下,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滲人的笑容,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怎麼了,我沒事,不用這個樣子看著我吧!”
“離開廖軒莊園剛剛半個月,你就昏倒了三十次,如此刻苦的鍛煉自己,你不要命了。”田凱怒斥了羽塵一聲,絲毫不顧羽塵無意義的掙紮,二話不說直接將羽塵扛了起來,朝著馬車走去,“修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否極泰來,長時間高強度的身體訓練非但不會達到應有的效果,反而會給身體埋下安全隱患,今天你給我好好在車裏呆著,出來一次我揍你一次。”
田凱的話讓羽塵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在這十天內,這些護送藥材的赤鐵團員沒少受到田凱的敲打,偏大前後那判若兩人的模樣讓羽塵觸目驚心,永生難忘。但自從品嚐到了每天不斷超越身體極限後那種不亞於煉魂的醉生夢死的感覺後,羽塵對於修煉的熱情可謂是日益高漲,但是令羽塵失落的是,原本隨隨便便就能提升一段的修為,現在卻如同蝸牛在爬,羽塵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季老的話,五段是修道者的重要分水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