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去看,可是她們舞動得實在太快了,火光中根本就看不清楚臉麵。狗子嘲笑駱子文道:“你個秀才也這麼多花花腸子啊,人家長得漂亮,你就說見過人家。”可狗子話音未落,突然從那群正在翩翩起舞的姑娘中衝出了一位,像一股旋風般,帶著一股香氣就飄到了我們麵前。駱子文一看,又驚又喜道:“我剛才說我見過她,你們還不信,你們好好看看,見過沒見過。”直到這個姑娘到了麵前,我才猛然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我們去草甸子捉蜜狗子回來,在路上碰到被黑衣人追殺,然後被我們救下來的那個“少年”嗎?而再看看眼前這個楚楚動人,充滿異族風情的少女,一時確實讓人無法認出來。這時,狗子和石頭也認出來這個少女就是當時被我們救下來的“少年”,也紛紛圍過來看著她。見我們這麼多人圍觀,這位美麗的黨項族少女反而臉色泛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忽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在我們幾個人臉上掃來掃去。當她看到我的時候,眼睛忽然不動了,像是要對我說什麼。這時一邊的鄧婷卻不幹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醋意,說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冷大哥,你陪我去走走嘛。”我剛想站起身,卻見這位少女又把眼睛移向了石頭,她盯著石頭足足看了十幾秒,直到看得石頭渾身不自在起來,少女才伸出芊芊玉手,拉住石頭的手,就把他拉了起來。石頭也不知道她要幹啥,一時麵色赤紅,手足無措起來。倒是熊教授嗬嗬笑著說:“別擔心,她這是拉你跳舞呢。”石頭連連罷手,紅著臉囁嚅道:“可我不會跳舞啊,不會跳舞啊。”鄧婷一看少女不拉我拉石頭,也不讓我陪她去走了,反而慫恿起石頭來:“石頭,你看看那些人不就是胡蹦亂跳嘛,有什麼不會的,快去吧,否則人家姑娘生氣了。”這一拉一推,石頭隻好跟著少女加入了跳舞的人群。一邊的狗子一臉嫉妒地嘟囔道:“哪天又不是石頭一個人救的她,幹嗎隻拉他一個人去跳舞啊?”鄧婷“嗤”地一笑,故意氣狗子道:“人家女孩子看上石頭了,沒看上你,你著急了吧?”一邊的熊教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看上石頭也很正常,按照黨項人的傳統,你們救了她的命,她又把自己的生死玉牌送給了你們,也就預示著她今後都願意跟隨者你們,如果她在你們當中選一個做終身伴侶,也很正常啊。”狗子聽了,撇撇嘴,不服氣地咬了一大口鹿肉,仰頭喝下一大口酒。這時,我卻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既然整個黨項部落都在聚會狂歡,他們的長老,也就是剛剛接見我們的老者,怎麼反而不露麵,不參加呢。我這邊正在人群中努力尋找,希望能找到他,這邊今天領我們來的黨項首領,卻悄悄來到了我們的背後。他先和熊教授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熊教授點點頭,又走到我這邊,低聲說道:“遠山,長老要見我們,就讓你和我進去,其他人留在外麵休息吧。”我點點頭,怪不得沒見長老出麵,原來他是在等著接見我們呢。我對鄧婷他們囑咐了幾句,就和熊教授跟著黨項族首領,朝長老的木房子走去。很快,一個關於黨項族遊離部落分離與抗爭的故事,將展現在我們的麵前。而我們的尋寶行動,也將因此而再次出現波折,麵臨變故。通過離地半尺的窗戶翻進長老的木房子,裏麵的陳設極其簡單,靠裏有一張木床,上麵鋪著一張巨大的虎皮,按照道理,這應該是長老自己獵殺的老虎。除了這張床,屋裏地麵上幾乎再也沒有什麼東西了。倒是牆上掛著的幾件物件,吸引了我的目光。一麵碩大的銅盾,泛著古銅色的光芒,銅盾上麵有利刃砍出的痕跡,意味著這麵銅盾跟隨他的主人經曆過無數腥風血雨的戰鬥。銅盾下麵是一把闊頭彎刀,比石頭用的那把更大、更長,也更精致。因為刀鋒插在刀鞘裏,看不到什麼樣子,不過隻從纏裹著獸皮的刀柄看,就知道它跟隨了主人很多年。刀和盾的左邊,是一把巨大的弓弩,弓臂為黃銅打造,上麵雕刻著精美的鳥獸花紋,弓弦已經呈暗黑色,看樣子主人剛剛保養過,在屋內微弱的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