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振飛聽罷,笑了笑說:“大叔,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做不了主,這事你要問我們領導,她說放我們馬上就放,她不吐口我們不敢采取任何行動。”
“你們領導是誰?”瘸六叔問道。
“我們領導?”於振飛撓了撓後腦勺,故作為難說,“大叔你知道巡邏隊剛成立,我們才來不幾天,真不知這兒管事的是哪個?不過我知道會計在哪兒,要不你去問問她?”
瘸子六叔用煙袋鍋兒指指於振飛,笑嗔道:“你小夥子是個大滑頭啊!不過也對,不給領導添麻煩,是個好兵。我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瘸老六一瘸一拐地走了,他甚至都沒回過一次頭。
瘸老六走出好遠,姚必成老姚頭方才像是回過味來似的,小聲嘟噥道:
“這老頭是誰呢,咋這麼麵熟?”
於振飛笑道:“師父,不想那麼多了,我想問一下你的狼青見了我們莊園郎還那麼緊張嗎?”
姚必成搖搖頭說:“緊張是不那麼緊張了,但還是有點那個……振飛,我想起來了,剛才來的那個老頭姓任。”
“姓任?”於振飛心裏不由得心裏“咯噔”了一下。
“老鬼火山莊曾經共有四大姓,合起來就是‘鍾華任史’,如今這四大門派衰落、退化、遷徙等等原因吧,如今的山莊幾乎已經沒人了。”
於振飛不想把這個“任”和那個“任”混同於一起,世界那麼大,哪有哪麼多的巧事?
“姓任的這小子也是那一年跟他的哥啊什麼的來村子裏聯係討回顧阿康的小狗狗上山放生的時候,這小子走了桃花運。”姚師傅老狗想起了千年事。
“桃花運?”於振飛不禁來了興趣。
“那時候這小子長得帥呀,哪像現在瘸瘸啦啦的。”
“怎麼就交了桃花運呢?”於振飛想知道個究竟。
姚大叔坐在剛才於振飛給瘸大叔搬來的小凳兒上,點上一支煙,兩腿一交叉,擺起龍門陣:
“因為路途問題,他們哥倆不可能當天回山,因此就臨時住在隊部裏。隊部裏的會計是個女知青,那天晚上有些賬目要急需第二天公布,因此她算完帳回知青點時晚了些。我們村子不是很大,從隊部到知青點路也不是很遠,一拃長的一點嘛,就出事了。”
於振飛趷蹴在老姚頭旁邊,恭恭敬敬給他點上一支煙,此時聽他講故事強似套出他的螳螂拳。
“這件事到如今都還是個謎呢!”姚老漢抽了一口煙說。
“什麼事?”於振飛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你急啥呀小夥子,這事又與你無關!你再吱唔我還不說了呢!”老姚頭故意賣關子嗔道。
“不急不急,大叔你喝口水慢慢說吧!”於振飛果真倒了一杯水端過來。
夜巡隊的隊員都在睡覺,其他人也是在各自的崗位上做這做那,小院裏這陣格外安靜。於振飛纏著老姚把故事講完,老姚正要開口,忽聽有人喊:
“姚師傅,你的狗要生小狗了!”
老姚聞言不管不顧地起身就走,於振飛恨不得把傳話的那人暴揍一頓。姚師傅走了,於振飛一點睡意都無,他一個人把自己關進隊部的小辦公室裏試著把姚必成的故事編撰完整,但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圓滿的答案,畢竟他不是那個時代的人,他想像不出那個時代的青年男女是怎樣戀愛交友的?因此,姓任的那位瘸大叔的桃花運究竟是由何而起最後什麼結局,他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