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扶著陳美麗上車之前,我並不知道陳美麗一直都在盯著我看呢。她根本沒有醉,而且異乎尋常的清醒。這是後來薛豔豔告訴我的。
我們把陳美麗安置在後排座上,薛豔豔留在後麵負責照顧她。
這時薛豔豔告訴我,剛才我在酒桌上替陳美麗喝酒的樣子看起來特別氣勢,那些人都給震住了。她說著一臉著迷的樣子,然後笑稱原來喝酒也會很有魅力的。
因為陳美麗下午還要上班,沒有辦法,我隻能將她送到學校。
我們將陳美麗安置在她的辦公室的沙發上,陳美麗一直在胡言亂語,不知道說些什麼。薛豔豔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這時陳嵐給她打個電話找她不知有什麼事情。薛豔豔給我說了一聲就走了。
沒辦法,我隻好親自喂陳美麗喝茶。
我坐到她身邊,剛端著水小心送到她麵前,陳美麗忽然睜開眼,很認真的看著我,叫了一聲“小張。”
我一看陳美麗神智比起剛才,要清醒很多。不像是喝醉了。我愣了一下,吃驚的問道,“校長,你,你沒有喝醉啊。”
陳美麗微微點點頭,臉上是無限的溫柔。她輕聲說,“我是故意那麼做的。”
“故,故意的。”我一時沒明白過來。
陳美麗點點頭,“因為我看到你過來了,我想知道你來幹什麼,我看到你在替我擋酒。我就想看看你是如何替我擋酒的。”她說著臉上漾起一個無比溫情的笑容。襯托著酡紅的臉頰,就像紅蘋果一樣,讓人有一種想要咬一口的衝動。
我想不通陳美麗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現在看到她沒事,我心裏總算是鬆口氣了。我說,“校長,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陳美麗看看我,說,“小張,你真的這麼擔心我。”一臉的疑問。
我點點頭說,“是的,美麗姐。你都說了,你是我姐。我怎麼可以容忍那麼多人灌你一個人的酒。他們在欺負你,我就不能袖手旁觀。”我雖然這番話有些誇張的成分,不過這多少還是有我個人感情在內的。
“小張。”陳美麗突然叫了我一聲,這一聲她叫的很緩慢。仿佛是從喉頭裏麵發出來的聲音。
這下麵的話她沒有再說出來,但是眼角卻流出了一行淚水。
我頓時慌了手腳,趕緊放下茶水,找來一卷紙遞給陳美麗,她卻沒有接。卻一直看著我,不說話。我癡癡的問了一句,“美麗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陳美麗仍舊沒有說話,隻是不停的搖著頭。但是淚水卻更多了。沒有辦法,我隻好親自去給她擦了擦。
陳美麗輕輕笑了笑,但是這會兒,我卻發現,她的臉上布滿了愁容。那是一種似乎鬱結了多年的痛苦症結。陳美麗就是這麼靜靜的看著我,目光很恬淡,在這會兒你是感覺不到一點女領導的那種盛氣淩人的。陳美麗這種純粹的女人的氣質的樣子我隻見過一次,就是上次在她家裏,那是個很讓我記憶深刻的事情。
“小張,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陳美麗忽然說道,“你沒有說錯一句話,我隻是太感動了。”
“美麗姐,我,我沒有做什麼事情。”陳美麗突然對我說這麼些感激的話當時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陳美麗沒有再說話,而是坐了起來,然後輕輕拉著我的手,說,“小張,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事情,你說吧,美麗姐。”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陳美麗看了我一眼,沒有馬上說,有些遲疑。但兩三秒後,這才說,“小張,讓我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什,什麼,靠我的肩膀。”我沒有聽錯吧,這是陳美麗說的話。
陳美麗沒有去看我,繼續說,“就讓我靠一下你的肩膀,好嗎?”
“好,好的。”我沒有想到我竟然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陳美麗隨即將身子靠了過來,輕輕倒在我懷裏。那一團軟軟的身子靠在我的懷裏,伴隨著一股清香,我心裏流過一絲電流。我感覺我的身子有些顫抖。這會兒我也不知道我的手該放在那裏,有些無措,是不是該摟著她。但是讓我摟著這個心裏一直很敬畏的女人,我還是有些遲疑的。
正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陳美麗輕輕說了一句,“小張,抱住我。”
我愣了一下,但是馬上明白過來,我沒有多想,當即抱住陳美麗。在這會兒,我突然有一些明白了,原來,我一直都有這樣的一個渴望。渴望能夠抱住陳美麗。其實是在她默默忍受痛苦的時候,我在莫名的心疼的時候,我的潛意識裏就有這種念頭,隻是當時我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