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夫人先是在水榭外麵長跪不起,引來府裏好些人矚目,逼得甘大娘子隻能親自出麵。
探出神識偷看熱鬧的車施不禁感歎:果然是以寡婦之身嫁入相府深宅的女人,豁得出麵子,耍的了手段。她理所當然地順便聽了一出八卦狗血劇。
原來燕夫人之所以能被抬入相府,一是她自己能耐,教一個六十多混了一輩子政壇的老爺們喜愛上,再一個是這老爺們看在寶貝女兒麵子上,沒拒絕女婿的示好。沒曾想,後來出了那麼一大堆的事,燕族美姬成了陛下寵妃,其族人氣焰狂漲,連相爺都要避其鋒芒,於是害了女婿,雖然發現女婿自己不是什麼好鳥,但這讓女兒守了寡,就不可原諒了。就是此刻,老丞相也沒幹什麼,隻是在別的勢力清算燕族之人時,假裝沒看見罷了。當然,相爺的麵子還是要給的,這燕族麼,大夥也沒將之趕出京城。
是以,燕族人求到燕夫人這兒來,燕夫人自然是去求相爺,相爺卻叫她來甘大娘子這裏,因此就來了這麼一出。
甘大娘子卻對抹著淚的燕夫人道:“阿爹也真是,怎麼讓夫人到處亂跑。我這裏還有貴客呢,驚擾了,可怎麼是好?您也是,嚇我一跳,長跪我門前,這不是害我嗎?倒叫別人全說是我的不是了,要萬一以後給您搭把手,幫個什麼,都不敢做了,難道讓人知道是您逼的我不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一通話下來,燕夫人沒憋出一個字兒,便灰溜溜的走了,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車施就這般,聽聽八卦,看看風景,有時也帶著白三去酒肆茶館混坐一天,有時貓到朝堂上,看看下邊的老丞相鞠躬盡瘁,上邊病怏怏的皇帝還挑三揀四,人世百態,盡掌眼裏。
一晃,一年之期快到了,她好笑的在甘大娘子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裏告辭離去。
回到宗門交接了任務,領了封賞和積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她的積分才可憐的八十五分,啥都幹不了,連去買個換洗的宗門衣服都還差十五分,登時急了眼。
搜索良久,在一個犄角旮旯裏,找到個吊了兩年的任務牌,要求執行時間越長,積分越多,隻需每日去劍閣洗劍。
她想了想覺得沒有挑戰性,剛要放下,一個執事弟子就湊過來說:“師侄,看你模樣乖巧,有啥需要的問我。”
她隨手揚了揚牌子,道:“這洗劍的活計,怎麼會沒人做呢?”
那弟子聞言,皺眉道:“你有所不知,每次領了這牌子的弟子,撐不到五天就被退了回來,那劍閣長老極是古怪,總說不行,也不說怎樣的行,這個任務都成死牌子了,沒人再沾。”
車施原本以為是個沒意思又浪費時間的任務,不成想還有這一層,便又將牌子拿起來,簽了名。
那執事弟子道:“師侄你不再考慮考慮?可別被退回來,又嫌我等沒提醒啊!”
她笑著搖頭:“這是如何說法?怎麼會怪你們,放~心~”
她出來執事殿,對白三道:“你且先回逍遙峰,我去劍閣打個招呼。要是餓了,去林子裏打幾頭獸自己或煮或烤了吃,要是身子癢,先在水裏泡著,等我回來給你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