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車施隻是這麼想一下,百年後到底是什麼樣子,誰會知道?她在哪裏、做什麼還不一定呢!這麼自嘲的時候,她絕對想象不到,事實是有多殘酷。
這天,因為收獲多多,孩子們似乎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都顯得喜氣洋洋的。好吧,這些或許都是她的錯覺,這群孩子們自從來到及幼莊,沒有哪一天不高興的。
不過回去的時候,卻發現懷虛今日不在,叫來白三問了問,他也不知道。她放開神識將及幼莊上上下下掃視了一番,都沒有發現那人。恰好遇到一位婆子進來報賬,她便隻得作罷。
到的晚間,白三去了附近的河裏玩耍,房間隻她一人,四周寂靜、夜深露重之時,懷虛突然從屋外破窗而入。
幸而她的住處離孩子們的寢房遠些,不然嚇著了那些流浪中神經變得脆弱的孩子們可怎生是好。
車施正盤腿坐在床上打坐,留了一絲神識在外麵,知道是誰,聽到聲響也不緊張,張開眼就瞪了一眼他。
做什麼慌慌張張的竟然不敲門,心裏這麼想,嘴上就語氣不大好的問:“這大晚上的,你捉鬼呢?”
懷虛闖進來就一屁股坐在桌旁,那高桌凳還是按著她的記憶收拾出來的。他倒了杯冷茶,“刺溜”的一口喝了下去,就算是修士之身,這麼冷的茶,也不寒磣了自個。
喝完抹了把嘴,掏出一個東西來,“啪”的扔到了墊著厚碎花布的桌子上,道:“給你個好東西!”
車施聞言走過來坐下,在這漆黑的夜裏,拿起來托在掌心一看,玉塊觸手冰涼,倒是滑膩細致,是塊好料子。她看到的一麵光滑可鑒,幹淨的什麼也沒有,玉色極為清透,恍惚著還能看到手掌的膚色。她翻過來再看,隻見好似寫著什麼。
雖是修道之人,黑天白夜沒什麼影響,但都要神識仔細些,況且用慣了眼睛,即使能看清東西的樣貌,但總有些失真。
於是,她點了蠟燭,再一看,果見上麵雕著三個大篆,正是那“須彌玉”的字樣,周圍密密麻麻的刻了一圈浮雕,好似長相奇怪的花朵或者那隻是單純雕刻出來的樣子,卻不知道了。
她奇怪道:“須彌玉?這是何物?”
懷虛的氣息剛剛才緩勻了過來,這時候就道:“好東西,先放你這裏,明日我再過來取。”說完,人便化作一陣流光遁了。
車施納悶了,這是怎麼回事,將手裏的須彌玉握在手裏,起身走出房門,望向他飛走的方向,羨慕道:“修為高深,果然了得!”
轉身正要回房,又聽到一聲大喝:“小友且慢!”
她條件反射的給自己套上一層防護罩,收了須彌玉,才轉過身,一看那從天而降的人竟是悟心,剛剛他聲音急切,都沒聽出來是誰。
她道:“悟心大師深夜來訪,不知所謂何事?”
悟心急問道:“你適才與懷虛在一起?”
看他神色似乎有異,她鬼使神差的說了謊話,道:“懷虛今日一直沒有過來,好幾個孩兒還嚷著要他呢?大師可見著他了?”
悟心卻不答話,又問道:“你剛剛果真沒與他在一塊?”
她搖搖頭,漫不經心的道:“大師,我可是說真的,沒見著他。話說,你尋他有何事?他要是明日過來,我說給他聽。”
悟心沉著臉,狐疑的望了眼她,最終搖搖頭道:“也罷,我且信你這話!這麼晚了,你在院子裏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