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車施與那條成年九銀王蛇之間,誰是螳螂,誰是孤蟬,這些還沒個定論,但,那隻黃雀已經張開嘴,等在她的身後,靜待她這個“餡餅”從天而降。
幸而她也真不是那種傻兮兮、隻能製造笑話的白癡,在空中降落之時,身子總要翻轉的,這正麵朝下時,也自然就能看到那坐等食物的奇葩巨蛇。
本來以車施和白梅笙的分量,要肉也沒幾兩,要修為也不是多高,一般的九銀王蛇如之前吞了他們倆的,是不會多看一眼的。然則他們今兒遇到的這兩條,恰好就有這麼一位深諳“蚊子再小也是肉”的至理精髓。事實上,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它已經撿漏撿了好幾回了,這一口也不值得它多費心思,根本就是順理成章的小事兒。
然而,它猜到了開頭,沒有猜到結尾!
隻見車施發現身下正等著一條狡猾至極的九銀王蛇時,一拍腰間,化出她的九尾扇來,摟著白梅笙,就要飛走了。
迷瞪著雙大眼的九銀王蛇怎麼會答應,它一見到嘴的鴨子要飛走了,再將嘴張大了點,上下顎都要快到一個平麵上了,然後,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時,車施剛好翻身站在了九尾扇上,連著她和白梅笙的紅綾另一頭上還緊緊的係著那根粗重的深色長杆。因那長杆直徑有五尺,長達十幾丈,一頭粗平,一頭尖如麥芒,本是彎曲不平的樣子,被她之前又顫又彈的,將那表層的積垢物倒給去幹淨了。
長杆狀似一根放大版的長針,看著輕巧,實則重極,她踩在九尾扇上,差點還要被這長杆給帶下來。不想,她才立住腳,將長杆由紅綾甩過來,離近了提著,突然,腳下就傳來一股奇怪的吸力。
這吸力極為厲害,九尾扇就如同一片落葉,不管如何掙紮,最後仍是歪歪扭扭的掉了下去。
眼見著要落到那巨蛇的嘴中,她實在不想才出蛇腹,又入蛇口。身子無力的被吸過去,她的腦海卻極速的運轉著,無奈她不是一個有急才的人,身上也沒有厲害的法寶或符籙能改變這情況。
千鈞一發之際,她想到了“解鈴還需係鈴人”,既然長杆能傷了九銀王蛇一次,就能再傷一次。於是,她依舊使勁的運轉著九尾扇,扇麵上的九片葉子飛速的旋轉變幻著,用空出來的手,捏著幾顆霹靂雷球使勁的投擲下去,乘著九銀王蛇的“吸”功頓了一下的瞬間,她終於擦著蛇嘴,險而又險的撞到了蛇頭稍稍凸起的額頭處,總算沒又被吞了去。
可是,不等她歇口氣,這條蛇對於食物跑錯地方,極為不滿,它搖晃著腦袋,意圖將人甩下來。
車施見狀,知道沒時間了,趕緊抄起歪在一邊的長杆躍起來,又以俯衝之勢,借助那股墜力向腳下的蛇頭紮去。
什麼叫做術業有專攻?這就是了,之前多少人、多少法器和法術都傷不了它一絲一毫,沒想到這根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長杆竟然又一次成功破防,將它頭上穿了個窟窿。
這條成年九銀王蛇頓時頭破血流,氣的嘶叫亂吼,疼的簡直要發瘋了。它使勁晃著頭顱,想把那長杆晃下來,蛇尾也從身後繞了過來,掃著頭部。可是,蛇尾與蛇頭是怎麼也觸不到一塊兒,更是把它急的在紅海裏亂撲騰,這比剛才那胃穿孔的九銀王蛇蹦躂的更凶。
車施當然不會做無用功,她與白梅笙一起抱住長杆,死死的蹲守在巨蛇額頭,怎麼也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