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大門,喬允諾整個人木若呆雞。
他……他剛剛說了些什麼?
他說:“以後別讓狗和恬不知恥的人進屋。”他的心有多硬?血有多冷?他就這麼不顧及當年的情分嗎?他果真就這麼恨她嗎?恨她當初那麼對他,恨他……
喬允諾聽不見周圍的聲音,寒風凜冽,像一把把尖刀,切割著她裸露的肌膚。
她眼神空洞地盯著緊閉的大門,足足站了好幾分鍾,才落寞轉身,抬腳走下門前的幾節台階。
冷,好冷。穿著單薄的衣服,寒風灌進身體,讓她瑟瑟發抖。她雙手抱胸,手掌在胳膊處上下摩-擦取暖。光著的腳丫子,踩在冰冷的地上,冷得讓她的上下唇齒直打架。
樓上落地窗前,陸靳琛搖晃著手中的高腳酒杯,垂眸看著樓下可憐兮兮的女人。
沒一會兒,吳嫂抱著床被單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不知道吳嫂和她說了什麼,下一秒吳嫂將床被單扔進了別墅前的垃圾箱裏,轉身進了別墅。
喬允諾看著那被丟棄的床被單,心像被一點一點剜掉,疼得厲害。
剛剛吳嫂捧著床被單出來,她問她做些什麼?吳嫂有些無奈地回:“先生要我把這床被單給丟了。”
她是有多麼肮髒?她隻不過借他的床睡了一小會兒,他至於讓吳嫂把床被單丟掉嗎?
她知道他恨她,卻不知道他恨她,恨得那麼深。
樓上的男人清晰地看見她在寒風中瘦弱發抖的身軀,看見她臉上痛苦的神情,心裏一陣發疼。
“啪”的一聲,高腳酒杯被狠狠地甩到一旁的牆壁上,破裂的玻璃像落葉墜落一地。懷裏的紅酒傾下,暈染了床尾前一塊奶白的地毯。
陸靳琛一把拿過沙發上她的大衣外套,又彎腰拿起她的靴子匆匆下樓。
剛走到大門口,便見吳嫂先彎腰將一雙鞋子放在她麵前,又直起身子想把手中的衣服遞給她。
“吳嫂,將你的東西拿回來。她是個冷血的人,即使你再怎麼對她好,也捂不暖她的心,你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回來!”陸靳琛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帶著些強勢,霸氣地命令。
吳嫂側身看著身後的人,見他滿臉強壓著的怒火,戰戰兢兢地彎腰撿起地上的鞋,滿含歉意地開口:“對不起,喬小姐。先生不允許,抱歉。”說完,她小跑著回到陸靳琛的身邊。
喬允諾的瞳孔發涼,此時的她完全感受不到寒冷,因為心裏的寒冷遠勝過四周帶來的寒氣。
“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有多遠滾多遠。看見你,真是汙染了我的眼睛。”陸靳琛把手用力一甩,將手中的衣鞋狠狠地扔到喬允諾的麵前。
轉身,對著吳嫂說:“明天將我臥室裏裏外外、角角落落消毒一遍,今晚我睡客房。”
緊接著,傳來一陣巨響的關門聲。
強壓了好久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奪出了眼眶。喬允諾快速地撿起自己的衣鞋,哭著跑到自己的車旁,開門,上車,離去。
屋外,車子的聲音漸行漸遠,消失殆盡。
屋內,陸靳琛走到樓梯旁,一把扶住扶手,皺著五官,彎下腰,重重喘氣。
“先生,你怎麼了?我馬上給你叫醫生。”吳嫂見狀,慌張地趕到陸靳琛的身邊。
“沒事,我很好,你去休息吧!”這時,他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氣焰,透著些疲憊、低落。
吳嫂看著陸靳琛上樓的背影,心裏一陣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