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了,肘彎裏有些疼,應該是被抽過血了,左手背插著針管在輸液,胳膊有些冷。
“你醒了?”有些興奮的聲音,她沒想到會有人在等著,點點頭,沙啞著嗓子開口:“唐聿呢,他在哪,把他給我叫過來。”
蘇珊替她調了點滴速度,順便把被子給掖好了才說:“先不急著見他,你現在怎麼樣了,弗雷婭我們從測得的數據知道你現在情況不太樂觀。”
“嗯,我知道。”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粗粗的喘氣:“前段時間已經出現了癔症還有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像癲癇就突然抽搐了,但你知道我不能受刺激的,一受刺激就暴走。”
她笑了笑,掩唇輕咳一下。
“那麼嚴重?”蘇珊緊緊皺眉,想要起身出去又被她叫住:“蘇珊,現在幾點了?”
“晚上七點。”她轉過臉,有些疑惑。
宋清卿掙紮著起來,拔掉手背的針管:“我得回去了,蘇珊我已經結婚了,有些複雜我和你說不清,但是我真的要回去了。”
“不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病給治好了。”蘇珊毫不猶豫的拒絕,上前想要把她按倒,可是宋清卿隻是說:“我不想跟你動手,你知道我的脾氣,尤其是現在還是唐聿的勉強。”
幹脆也不動了,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蘇珊沒說什麼,自己出去了,宋清卿露出一個感激的笑,翻身下床。
宋清卿站在窗前往外看,能看到周圍有幾棟別墅,似乎是一個富人區,她在的房間是二樓,底下就是一個草坪,唐聿應該和泰勒他們在一樓的客廳裏。
“爬。”她吸了一口氣,推開窗子往外看,六米左右的高度,隻有一根水管通往下麵。
她十分利索的翻窗出去,沿著水管往下爬,距地下還有一米多快兩米的時候手上打滑直接往下跌,屁股摔得倒是挺疼的。
宋清卿扶著腰,悄悄地溜走了。
在外麵打到車直接就往家裏去了,手機揣在兜裏一點動靜都沒有,早上和孫季延鬧了不愉快,一整天他都沒有打過來一個電話,也怪沉得住氣的。
她急匆匆的跑回去,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有人來應門,現在她身上就隻有一台手機和一些零錢,孫季延好像不在或者故意不開門。
無奈之下隻能給他打電話,可是響了好幾次都沒人,她也隻能放棄了。
最後還是給沈遙打了電話。
沈遙過來的時候她坐在地上,頭還倚在門上,似乎是睡著了。
“宋宋,宋宋,醒一下。”沈遙把她給喊醒了,見她睡眼惺忪的問:“你來啦,孫季延不給我開門也不接電話,也不知道去哪了,我鑰匙給丟了。”
說著起來,一同隨她下樓。
沈遙又是心疼又是好氣:“宋清卿,你這是幹什麼呢,活該啊你,沒事還要去招惹孫季延幹什麼,回來就回來,還一天到晚不省心。”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想去你那裏睡一個覺。”她嘿嘿的直傻笑。
沈遙自己一個人在市區裏住,宋清卿泡了一個熱水澡,覺得腦袋有些沉,一沾上枕頭就睡過去了,頭發都還沒幹。
“喂,你別睡。”沈遙把她扯起來,拉了一根插板過來給她吹頭發:“瞧你給懶的,我先幫你把頭發給吹幹了你再睡行不行。”
“嗯。”宋清卿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
可是吹風筒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了,宋清卿沒那個本事睡著,幹脆把腦袋枕在沈遙膝蓋上,癡癡地笑:“認識那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給我吹頭發呢。”
“以前你宋大小姐獨來獨往,誰能給你吹頭發啊。”沈遙白她一眼,揪著頭發絲給她吹。
宋清卿眼睛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床頭燈是擰了一個燈泡,燈光是暖黃色的,認真的說:“有啊,當然有了,以前我和宋城同居的。”
“那又怎樣,他不是你家養子麼,你哥還能給你吹頭發。”手指往發根試了試,似乎吹幹了不少,才把電給拔了,吹風筒給收了。
宋清卿眼皮一掀:“是啊,宋城還真是我哥,不過我卻麻煩了他很多,沈遙我一點都不想欠他太多,我還不了。”
“人家壓根兒就沒想你還。”沈遙坐回去。
宋清卿頓時沒了骨頭一樣軟在床上:“沈遙,就是這樣我才要不起,我……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不是已經做出決定了麼。”沈遙哼了一聲:“你的選擇不已經說明了一切麼,當年喜歡得那麼認真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放手。”
宋清卿辯駁:“什麼啊,大家各取所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