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示烏在這種一邊倒的形勢下還是拉出了近兩千名將士,“我英勇的將士們,給我衝殺出去!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殺回去!”副將程辟說:“愚木先生,狼族士卒所剩無幾,我燕軍殺出可一舉殲滅。”木隸搖頭,“你可知那‘哀兵必勝’之理?對方雖然剩餘兩千餘人,可是那狼族人生性毒辣,又訓練有術,燕軍若追勢必拚命敵抗……前方又是平坦之地,狼族人若上了戰馬戰鬥力會陡然劇增,可以一擋十啊……”副將程辟點頭,“愚木先生所言既是,那就追上去放一些弓弩吧?”木隸點頭,“此戰過後,酷阿騰再不能在人數上占優了……”赤天將軍出來迎接東西兩路勝利軍的時候已是下半夜了,但他仍是情緒高漲,“愚木先生,還有李朗將軍,敵我雙方傷亡情況如何?”木隸說:“我軍在暗處,隻傷亡百餘人,狼族人死傷近八千人,截獲數百匹戰馬,還活捉了十幾名戰俘。”李朗將軍也是大喜,“我部隻傷亡三百餘人,敵軍傷亡過半,逃竄之敵在過山崖之時跌落無數……”赤天將軍嗬嗬笑,“你二人大獲全勝啊!如此算來,那酷阿騰的軍隊隻剩下四萬餘眾,再不敢心存圍城之心了--”木隸卻說:“禦北防護牆已然砌到臨幹城一帶,須將那酷阿騰的軍隊趕出十裏之外,否則那些工匠和勞工們不能安心勞作啊。”赤天大人點頭,“愚木先生所言即是,務必以神勇之勢將那酷阿騰的部隊趕出十裏以外,最好是一口氣將他們趕回草原去……”這個勝利的夜晚,又是一個歡樂之夜,不眠之夜。木隸為了將酷阿騰趕出十裏以外,招集了大批木匠和鐵匠做‘長排鐵刺’,要以此來對付狼族人的戰馬,使鐵騎發揮不出威力來。狼族人是一個不服輸的野性民族,一得空閑又開始派出猛將來叫陣,傳令官來傳喚木隸,“赤天大人請您過去商議戰事。”木隸把手中的斧頭放下,又對工匠們交代清楚製作要領,便去見赤天大人。赤天大人說:“愚木先生正忙於‘長排鐵刺’的製造,本不便打擾,可是酷阿騰處來了個不足十八歲的神勇小將,我手下數員勇將死於交戰,連李朗將軍也險些死於他手……老夫正要出戰,手下將領皆阻攔於我,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請先生來商議對策。”木隸聽罷大為驚奇,“何等厲害人物?一個十八歲的孩童,果真如此厲害?讓我親自出陣去領教一番。”李朗將軍因傷坐立都有些困難了,“此孩童,頭係狼耳辮,麵目清秀,手持一把雪狼望月刀,跨下一匹銀白馬,好似生龍活虎一般……”這時蘭夏兒逛街回歸了,“我今日玩得可是真開心,在集市上逛了好幾圈,購得好些物品來,打算分給大家,一同享受樂趣……燕國當真是物產豐富,有許多我們草原沒有的稀罕物件,難怪那查機和酷阿騰非要侵占中原。”見大家臉色陰暗無語,便猜出了幾分,擱下物品發問:“出了何事?一個個繃著臉,我蘭夏兒可是想著大家,為每個人買了一件小禮物哩……”轉身間,猛然發現了受傷的李朗,“李朗將軍如何受的傷?哦,一定是那個酷阿騰又來叫陣了,本姑娘出戰便是。”赤天大人不放心,“蘭夏兒切莫躁狂,敵營中出了一名神勇蓋世的小將,雖貌似孩童,卻是武藝驚人,你一個女子如何敵擋得住?快快坐下。”蘭夏兒聽了這番話氣焰上衝到了腦門上,“大人如何又小看我--?蘭夏兒前番打敗多少猛將,難道全都忘記不成?”想了想又說:“莫非,敵營之中果真出了奇人異士?我這便取其頭顱來見大家……”說罷提起雙劍要出戰。赤天大人十分不放心,“蘭夏兒,你出戰也可以,但是必須處處當心,就當是會一會那孩童的武功,探一探此人的底細,切莫硬拚,否則不許你出戰。”木隸卻說:“既然出戰,便要付出全力,我在城頭助陣就是……蘭夏兒,你隻管放開手腳與這孩童一決高下,切莫膽怯才好。”又轉向赤天大人說:“請大人放心,蘭夏兒的武藝高強,可以出陣探個虛實。”赤天大人點了頭,“如此說來是老夫畏首畏尾了……老夫同蘭夏兒一同出城,如此大家心理也都有一個安全感,眾將以為如何?”如此,眾將便都表示同意。蘭夏兒便匆匆走出院去,養馬士卒牽來了那匹紅色戰馬,她便輕輕一躍上了戰馬。赤天大人提著赤龍大刀緊隨其後。城門大開,蘭夏兒催馬衝出。狼族軍隊足有上萬鐵騎,隊列整潔,形成一個半圓弧陣形,正等待著燕軍走出城來應戰。敵陣前沿正中,有一個跨下銀白馬的狼族少年,手持一把雪狼望月刀,從容不迫地等待著燕軍將領出戰。蘭夏兒揮著雙劍直奔過去,可是她飛奔到離那個狼族少年十米處時,突然勒住了戰馬的韁繩,“忽蘇爾,怎麼會是你?”原來她認識這個少年。那個小將原來叫忽蘇爾,他見到蘭夏兒也是瞬間愣住了,一時沒有了殺氣,“蘭夏兒,我的神,你為什麼在燕軍之中?可是在為敵軍效力?”原來,他二人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後來被酷阿騰捉去做了士卒,可是這個少年天生聰慧,又巧遇高人指點,如今剛剛歸還軍營,已經成了狼族軍中無敵神將。蘭夏兒怎麼與他交戰,她對那個小將說:“忽蘇爾,我恨那個殘忍的查機,更恨那個狡詐的酷阿騰,你如果還喜歡我,那就即刻催馬回到燕軍這一邊來……”忽蘇爾麵有難色,“酷阿騰首領已然收忽蘇爾為義子,有再生父母之恩,我的家屬因此由奴隸變為貴族,我如何能夠背叛首領?”他反而勸起了她,“蘭夏兒,快快回到我狼族部落裏來吧?我可以保證父王不會傷害你,會讓你過上貴族的生活。”蘭夏兒急了,“如此說來,你是鐵了心跟定那個邪魔酷阿騰了?也罷,今日你我二人以刀劍說話,你若是輸了便要隨我入燕軍營帳……”忽蘇爾笑了,顯然是在輕視她,他反問:“那要是你輸了又當如何?可要隨我回狼族營帳與我完婚?”見他戲說,蘭夏兒感到十分生氣,於是當下來了脾氣,“若是我輸了也不會與你回那個狼窩,蘭夏兒將命還給你,如何?”忽蘇爾便說:“暫且不下定論也罷,讓你先見識一下我的本領,屆時相信你會服從於我,與我回歸家園……”說罷催馬過來迎戰。於是二人交戰起來。蘭夏兒的劍法十分淩厲,今日卻是軟綿綿的,絲毫沒有殺傷力。那忽蘇爾的大刀也是出手緩慢,隻是輕輕地阻擋沒有攻其要害之意。如此,二人打了半個多時辰也沒有分出高下來。赤天大人似乎看出了門道,便對身邊的副將們說:“看情形,定然是鴛鴦相見啊!”觀戰的酷阿騰急了,“忽蘇爾,我的親子,我的猛虎,怎麼對一個背叛祖宗的人手軟?快些拿出看家本領來把她宰殺……活捉就更好了……”站在城頭上的木隸,早已看出了其中奧妙,他前番與蘭夏兒有過身體接觸,內心感覺有些怪異,“大人,還是擊鼓讓她回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