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差不多大戰了四十幾個回合,場麵上看忽蘇爾明顯占據了上風,而圖戈將軍則靠著多年拚殺的經驗來與他抗衡。忽蘇爾漸漸地在心理上占據了優勢,他覺得自己此時出絕殺之技定然能將對方斬落馬下,可是他不能給圖戈將軍難堪,於是漸漸收斂了強猛的攻勢,與之交戰了十幾個回合。其實,在場的將士都是行家裏手,都看出了小將忽蘇爾勝出了。可是查機為了保全圖戈將軍的顏麵出麵圓了場麵,“好!兩位將軍各有所長,此番一戰,以平手告終……”又特別讚揚忽蘇爾,“少將軍果真神勇蓋世,前途遠大啊!”哥裏罕見圖戈將軍的麵色發暗,便走過去說:“圖戈將軍英武不減當年,幸虧未出全力,否則少將軍恐難抵擋啊!”圖戈將軍心裏也歎服,給他一個台階他自然要下,“哪裏話,此孩童果真勇猛無比,前程遠大啊!”但又馬上轉了話題,“武藝出眾不假,不知用兵之道如何,但願能夠撼動雲城那堅固的防禦……”眾將士談笑風生地各自散去了,隻有幾個主要將領留了下來與查機和哥裏罕商討軍紀大事。次日,小將忽蘇爾隨同查機和哥裏罕查看了燕軍北門的防守情況。回來後他對查機說:“燕軍北門的防守十分嚴密,要是直取北門勝算甚微,而且傷亡會很大。”圖戈將軍歪嘴,“這一點無需你多言,又不是未曾嚐試過……”查機向圖戈將軍瞪了一眼,“你讓少將軍把話講完。”忽蘇爾也不在意,接著發表自己的看法,“明日,我想裝扮成燕人穿過西麵的險灘,再繞過雲城西門,從東門擇機混入……仔細勘察東門是否有漏洞可入。”查機明白了他的用意,“少將軍可是想試探一下,有無可能混入雲城之內造成燕軍陣內混亂,再擇機打開北城之門,我軍主力則趁燕軍大亂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入城內……”忽蘇爾點頭說:“這隻是一個櫃架式構想,具體能否行使,如何周密布署,待末將仔細勘察之後方能與大王商討。”哥裏罕大加讚賞他的想法,“少將軍果真是通曉兵法的人,我與查機首領在此與燕軍僵持數月有餘,卻始終想不出一個破敵的妙法來。”圖戈將軍卻說:“城西皆是沼澤險灘,馬匹絕不可能進入,隻可徒步進入,沒有戰馬,我軍與燕軍對抗起來優勢不大啊……”查機知道圖戈將軍是因為比武之事懷恨在心,便出言攔他,“誒,少將軍隻是設想而已,嚐試一下有何不可?若有通道,雖戰馬不能進入,可選精兵良將進入,隻要達到攪亂敵軍的效果,此計便可實施啊……至於能否一鼓作氣攻破北城大門,還要看如何布局……還要看蒼天幫不幫我狼族人啊。”哥裏罕便代替查機首領應允了忽蘇爾的計劃:“既然大王已接納了少將軍的計劃,擇日便可喬裝打扮走一走前人未走過的路吧。”忽蘇爾起身作別,“既如此,我這便去做些準備,暫且告退了。”查機手一揮說:“去吧……不過,處處要小心謹慎才是。”“是!”忽蘇爾應聲而出。再說木隸,也與紫雲將軍勘察北門防護情況,回營後與各位將領商討,“北城門防禦可謂是密不透風,隻是想起前番臨幹之戰,那小將忽蘇爾竟然能夠以長茅挑開放逐的‘長排鐵刺’,且一連可挑十餘隻,逃得遠,此物便再難滾入亂馬群中啊……”紫雲將軍有些驚訝,“我雲城外布署的多數是先生從前打造的‘長排木刺’,體重要比‘長排鐵刺’輕了一些,要是敵軍精選一批臂力奇大的勇士,組成一隻前衛挑刺隊,那我燕軍就要處於被動……”蘭夏兒對木隸說:“先生一定要想出一個妙策來,徹底打敗那個忽蘇爾……如此才能徹底摧毀他那打入中原的荒誕之夢。”木隸點頭,他心裏知道蘭夏兒的良苦用心,“我腹內正在構想一種遠處攻擊敵人的利器,即日可招集工匠與我一同研究。”紫雲將軍大喜,“我即可派人招集全城最好的工匠配合。”木隸嗬嗬笑著說:“此事也不急,從容行使便可……午後,我想前往城西、城南、城東之門去轉一轉,一邊鬆馳一下疲憊的身心……”蘭夏兒說:“我與先生同往,否則城內商女纏繞於你,可難脫身啊!”提及此事,眾人皆一笑了之。忽蘇爾打扮成一個燕民樵夫,身上扛著一擔幹柴,艱難地穿過了那片寬闊的險灘沼澤地,悄無聲息地趕到了城西門。他四處打轉,見燕軍防禦嚴密,便按照原來的打算繞過去,從東門進了雲城。雲城內非常繁華熱鬧,街頭上有許多商販在作各種生意,這種場景在草原上是見不到的。有人見他扛著一旦幹柴便要買下,可這是他的防護道具,他估意喊了個高價,於是把所有買家都給嚇跑了,那些人離開的時候,嘴裏直嘀咕他不是正常人。忽蘇爾中原話講得不好盡可能少說話,隻是小心地勘察城內的地形,看哪一條路離城北軍營比較近。趕巧,這時蘭夏兒與木隸來到城東逛街,二人形同夫妻一般,忽蘇爾見狀嫉妒之心直衝腦門,心想:原來她心中還有一個男人,難怪她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來,讓他摸不著頭腦。可是他現在是在執行任務不敢暴露身份。從此,忽蘇爾心裏多了一個仇人,那便是木隸,他決定有朝一日與他分個高下。木隸看上去是在逛街看城中的熱鬧景像,其實他在觀察這個最熱鬧,也是相對其它入口較安全的東門,是不是存在著狼族人混入的隱患。他到城門外望了望,對蘭夏兒說:“此門是通向外圍鄉鎮的咽喉,也是離狼族軍隊最遠的一道門,可是人進出頻繁,倘若我是狼族人定會喬裝打扮混進城內。”蘭夏兒表示驚訝,“我想忽蘇爾極有可能想到這個缺口,我自幼與他一同長大,知道他鬼得很嘞……若真如此,如何防範是好?”木隸搖頭說:“若是狼族人果真想從此門而入實難堤防,因為狼族人當中會說中原話的人有許多,很容易蒙混過關,看守此門的士卒實難發現。”蘭夏兒憂心重重,“那如何是好?就沒有個解救之法?”木隸又說:“不過,無需過於忐忑不安,那些狼族人想進入此門,須從西麵的險灘徒步走過來,戰馬卻是無法混入。”又思考著說:“我想狼族人也不會派太多的人進入,頂多千餘將士,而且要分多次混入,否則出入的人陡然猛增,會被我燕軍看守察覺……”蘭夏兒又說:“可是,千餘人若能混入北城軍營,情況很危險啊!”木隸卻又說:“然而東門不可封殺,否則城裏城外不能物質貿易往來,必然民生蕭條引來百姓不滿……”蘭夏兒便搶先說:“先生是說,隻有守住北城軍營之門?”她想了想卻說:“守者在明處,想入者在暗處等待時機,實在是困難重重啊。”木隸表情玄意頗濃,“會有抑製的辦法,隻怕他想不到此計……”蘭夏兒跟隨木隸在一起,人變得更加聰慧起來,“先生是說,狼族人若要破雲城,還需攻打城北大門……而混入的敵人,則是攻心之戰,對不對?”木隸點頭,“好一個聰明人……”蘭夏兒有些得意,但還有一些疑問:“先生未學過兵法,如何精通用兵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