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之月,陽光直射到橫亙的冰山上,閃耀出耀眼的光芒,一隻巨大的冰風鳥裹著薄薄的雲層,落到冰川的峰頂,清亮的鳴叫隨著冰山融水傳到山腳之下。
“悅哥!你在哪?出大事了!!”
葛悅正躺在溪水邊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冰山的融水夾雜著寒氣消去了這令人難熬的暑氣。耳邊熟悉的小十三的聲音卻把他拉回現實之中。
“我在這裏!”他無奈的起身,揮手把氣喘籲籲的小十三招了過來。“什麼事情?慌張成這樣。”
小十三偷瞄了一眼樹上的一隻綠毛鸚鵡,後者正一臉傲嬌的看著他,不過馬上,小十三想起自己的任務:“不好了!我聽說到你要被發配往城外了!”
“城外!?”聽到這個詞,葛悅不禁深深的皺起眉頭。
……
這裏並非是他曾經生存的地球,而是一個完全不同的高武世界。
在這裏大能者可以移山倒海,毀天滅地。即便是普通人也有千斤之力。
但是同時人類也麵臨著莫大的威脅,數萬年前異族降臨,與原來的世界主人——人類之間掀起一場大戰,人類雖然占據地利,但是奈何寡不敵眾,在戰爭中落入下風,被迫龜縮於城市之內。在雲崖的庇護下苟延殘喘。
而城市之外的廣袤土地和海洋,則被各種異族和蠻獸占據。生存和死亡的故事每天都在發生。
城外,是生活在城市中的人眼中的修羅場。
“走!我們去找我父親。他是守備營的最高長官,一定有辦法的!”說著小十三就拉起葛悅的手朝著守備營跑去。
看著小十三著急的背影和被汗水浸透的衣衫。葛悅突然湧出溫馨的感覺。
這——就是家人嗎?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十六年了,前世的記憶依然曆曆在目。
在那個事故之前,他過的並不好。
父母在他小的時候就離異了,然後各自組成新的家庭,隻剩下他這個沒人要的“拖油瓶”。在雙方互相推諉中,他與年邁的爺爺相依為命。
從那之後‘父母’這個詞,也僅僅是停留在法院的判決書和每月的賬單上。
不過還好,他的家庭……不!是那兩方的家庭都不算太拮據,每月準時打錢過來,雖然不多,也足夠將他磕磕絆絆的養大了。
大學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的病魔,將他原本就不完美的家庭徹底擊碎。
爺爺的離世讓他從真正意義上成為一名孤家寡人。
之後的他就如同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在世界上。然後在一個黃昏的街口,尖銳刺鳴聲中的飛身一撲,讓他遊蕩到現在的世界。
過程並不動魄,隻有短短的三秒鍾。結局也不感人,沒有人為他傷心難過,追悼紀念,而他的父母是在三個月之後才知道這個消息的,當然反應也極為冷淡,他們各種組成家庭,而他隻是多於的那個,沒有一起生活的基礎,他的價值也隻不過是幾滴眼淚罷了。
他最後所得的,隻有不知道誰放在街角的一束白花。
這就是前世的所有了,沒有人為因為一隻貓而失去生命的他而著書立傳。他在那個世界了無痕跡。
當他的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命運讓他在這個世界重新開始一次生命。這個被人類稱之為雲崖世界的地方。
他發誓不會讓此生默默無聞而過,他要在這個世界留下自己的烙印,證明自己曾經來過。
他發誓今生要守衛自己擁有的一切美好東西,不管是親情,友情和愛情。
不管這一切有多艱難。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一直以為是老天的回報和補償,補償他缺失的快樂童年,這個世界的父母也的確給了他這些。溫馨,幸福……他像守財奴貪戀財富一樣貪戀著自己所擁有的這些幸福。也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直到六歲那年。
一場地裂之後,整個村子覆滅在大地之下,從災難中醒來之後滿目所見的隻有斷壁殘垣,他才知道這是老天給他開的一個惡劣的玩笑。失去至親的痛苦他經曆了兩遍。每一遍都是那麼痛徹心扉。
之後他被啟水城的守備統領帶到了家中撫養,然後又進入了啟水城的少年守備所學習。
少年守備所是守備營的人才後備點,這裏是所有啟水城貧寒家庭的夢想之地。沒有學院那樣高昂的資費。每月還有一定數額的薪水。他所需要的隻是學習一些對他而言簡單的知識和這個世界生存必須的武技而已。
在守備營,他擦去了自己的淚水,用汗水將自己的生活填的滿滿的,隻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心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