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靈性的把握,最終落在對自然之道的理解上。
道之一字對於眾多繪命師而言都是孜孜不倦的追索的目標,更何況是還未到繪命的他們呢?葛悅雖然畫畫技術極好,但是對於能否把握靈性,卻一點底氣都沒有。
葛悅最喜歡秋天的日落,特別是在這如火的楓林中的落日,天邊燃燒的雲霞與地上火紅的楓葉連成一片。晚風吹拂,濤聲陣陣。於是葛悅在每晚的日落時都在屋頂靜坐,靜看雲霞變幻。可是終無所得。
蘭卿心試圖體味流水,水奔騰而下,它純淨的仿佛能被任何東西染上顏色,又會將一切顏色洗去,它遇寒為冰,遇火而騰,雖然變幻了本體,卻依舊是自己。終有一天,積雪會融化,雲層會落在地上。
於是她終日觀察門前流水。山中的朝霧暮靄。天中的雲氣,遠處的雪山,然而最後隻是在畫紙上留下一團團的顏色,一無所得。
人生三味,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不過葛悅又在這上麵加了一層,看山不是山,是水。看水不是水,是山!總之,看的眼花繚亂。
就這樣兩人在山上呆了一周的時間。整天挖空心思的想要領悟自然之道。可是毫無進展,讓人分感失落。
晚上,兩人躺在屋頂上看著空中的兩輪月亮。蘭卿心側身枕在葛悅懷中。體味一時溫馨。
“老公……心好累!我們一周都沒有什麼發現。感覺好挫敗!”蘭卿心輕輕的抱怨道。
葛悅輕輕的拍著蘭卿心的肩膀,“其實我也感覺挺累的,我們是不是努力錯了方向?”
蘭卿心動了下腦袋,給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努力錯了方向?其實我也會這樣想,但是如果這個方向是錯的,那正確的方向又在哪裏呢?”
“我們是不是太過刻意的尋找什麼,反而落了下乘。我聽說過一句話,道法自然,就在想是不是我們太過刻意於尋找自己的目標,反而忽略了其他的一些東西?”
“其他的一些東西?你說明白一點啊!我腦子不好使的。不要賣關子。”
“當我關注於日落時,是不是忽略了歸巢的倦鳥?當你關注於流水時,是不是忽略了我的晚餐?”
蘭卿心:“……”為什麼你總有在嚴肅的時候搞笑的本事呢?
“我的意思是,自然之道包含在每一件事物上,我們把他的一些表征單獨的拿出來看而不去理解相互之間的聯係,是不是落入下乘?”
“你是說……”
“我們要用聯係的,發展的眼光看待自然。而不是孤立的,形而上學的去思考他的本質。”
蘭卿心:“聽不懂!”
葛悅:“從明天起,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考慮雲崖挑戰的事情,就當我們是來度假的!”
蘭卿心:“你早這麼說不就行了?扯那麼多沒用的!”
……
第二天,兩人轉換了心情,專心欣賞這裏的美景。與小黑嬉戲在樹梢,聽蘭卿心與小烏的合奏。觀紅葉在秋風下打著卷落下。
葛悅和蘭卿心在繪畫上是兩種不同的風格,蘭卿心是不論有沒有靈感先把東西畫出來,不試試怎麼知道畫出來的有沒有靈性呢?
而葛悅就是沒有靈感就絕不動手的那種類型。所以一周過去了,蘭卿心的畫紙已經堆了滿滿一箱子,而葛悅則片紙未動。他翻看自己的畫本,上麵記錄了他這段時間的經曆,從龍河寨的戰鬥,到紅葉城的壯美,虔心武道場危機……一直到那個傳送陣。
但是卻沒有一幅描繪了眼前的景色。
他有野心,他希望留在上麵的第一幅靈畫,是用來描繪眼前美景的。
終於這天,葛悅正在進行一天的修行。突然感到自家屋後山上爆發出一道靈光。葛悅趕緊中斷自己的修行。急急忙忙的跑向後山,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蘭卿心正在山上寫生。
當葛悅跑到山上的時候,卻看到蘭卿心正抱著一張畫在那裏傻樂。
葛悅這才放下心來,放慢腳步走到她旁邊給了一個腦瓜崩。
“你在傻笑什麼?我走進了都沒有發現?還有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痛啊!”蘭卿心用手捂住自己的腦袋給了葛悅一個大大的白眼。嘴巴可愛的嘟囔了起來。
葛悅用自己的大手在彈的地方揉了揉,“摸摸頭……好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蘭卿心依舊是一臉的不高興,但是突然想到什麼,興奮的把自己一直抱在懷裏的畫板顯露出來。一瞬間葛悅看到金光萬丈,畫紙發出神秘而高貴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