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員用濕漉漉的觸手將一塊小木牌交給葛悅,上麵還沾染了好多粘液。葛悅硬著頭皮把木牌收了起來。他現在隻想盡快離開這出透著鹹魚和海腥味的地方。每多呆一刻,就覺著自己身上要被熏透了。
剛一走出船舶駐地,葛悅遠遠看見之前的店員領著一群鬼怪正趕往自己這邊。
“冤家路窄。”葛悅心中罵了一句後扭頭就跑。因為他清楚的看見這群鬼怪都佩戴著金銀島的勳章,顯然是屬於這座城市的守衛者。他可不想與這群鬼打交道。
“別讓那隻修羅跑了!”話音剛落,葛悅就已經消失在街角。
“追逐戰,我可不想跟一群隻能跟在後麵吃灰的家夥玩!”葛悅心中暢快,在沙漠和海島這段時間,可是把他悶壞了。
雖然沫計劃了很多年,但是此地畢竟是幽冥界,多有他顧忌不到的地方,就比如這簡單的乘船一事,就生出這麼多的麻煩事。而且無錢寸步難行,在幽冥也是如此。我還是先搞些錢來。
對於如何將雲崖解放出來,沫有他的布置,但葛悅同樣也麵對諸多困難。他準備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些障礙。而擺在他麵前的第一件事就是——錢!
“此處海島有一座靈魂石礦,這海上的海盜團看起來是一個很好的借錢對象。”葛悅暗中思索道。
酒吧,葛悅換了一身衣服,嚴密的鬥篷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走進裏麵,一副群魔亂舞的模樣,這裏麵大都是船上的水手,也隻有酒精,才能讓這些浪跡在黃昏海上的亡命之徒得到一絲慰藉。當然還有更可悲的,連酒精也救不了他們麻木的心。
對於葛悅這樣的陌生人,他們並不奇怪,這裏每天都有舊人死去,也有新人過來。當然也有來湊熱鬧的。
一個醉醺醺的梁上鬼從葛悅頭頂上倒掛下來。“小子!幹嘛藏頭露尾的!把你的鬥篷揭開!”說著,就伸出手來要揭開葛悅的兜帽。
“算了吧!我怕光!”嘶啞的聲音從兜帽下麵傳來,在梁上鬼聽來,如同一柄大錘砸在他的頭上,頓時昏昏沉沉,竟然從房梁上掉了下來。
“哈哈哈!一隻梁上鬼竟然會從房梁上掉下來!”一邊看熱鬧的小鬼放聲大笑。
葛悅沒有理會他們,踩著他來到前台。那裏一個穿著得體的骷髏正在細心的擦拭著酒杯。也隻有在聽見葛悅聲音的時候那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都有些什麼?”坐在吧台上,葛悅問道。
“夢魘,幽蘭,黃昏,九天,永寂。你要哪一種?”
葛悅:“我一種都沒有聽說過……”
“那就都試一下。”
葛悅:“有道理。”
這裏是沫安排的第一個地點,眼前的這個酒保則是沫安排的第一個接頭人,而剛剛的聲音則來自小烏,身為冥渡鳥的後裔,它天生是幽冥的王者,雖然還未成年,卻不是這些小鬼可以欺辱的。
“沒想到你竟然凝聚了天修羅之身。看來它的計劃一開始就不會那麼安穩順利。”骷髏一邊調酒一邊說道。
“修羅一族的老不死們,不會放任一隻天修羅流落在外的。你自己小心!”
“嗯!”葛悅心中不以為然,自己隱去自己的行蹤,遮住了眉心的蓮花,又遠離修羅族的地盤,他們怎麼可能找到自己?
骷髏不在多說,各種液體在他手下變幻著顏色,最後層次分明的擺在他麵前。
葛悅臉色有些發白,他後悔不應該裝比的。鬼知道要是真的喝下這東西會有什麼效果?
“來的路上我看到一隻伶俐鬼騎著一隻惡魔,我很好奇,能給我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嗎?”
“看在酒的份上,一杯酒一個問題。”
“沒問題。”葛悅答應道,他斟酌著端起第一杯石油一樣濃稠的黑色液體,倒進嘴裏。很奇怪,雖然很難看,也很粘稠,喝到嘴裏卻意外很柔順絲滑。
“好酒!”一口喝完,葛悅讚歎道!
“那隻伶俐鬼來自極樂島,因為偷盜主人東西而被追殺,他最後逃到了行刑者的船上,行刑者因為他會伺候人而留下它當做巨斧號的勤雜工。
當然,巨斧號上不缺少勤雜工,行刑者隻要一招手就有無數亡靈鬼怪原因為他賣命。實際的原因是因為行刑者與極樂島上的某人不對付,特意把那隻伶俐鬼留下惡心他的。”酒保一邊擦拭手中的酒杯一邊侃侃而談。
“後來極樂島上的那位因為某件事情逃走,再也沒有回來,行刑者也被從巨斧號上調到了金銀島,那隻伶俐鬼也被他帶來,幫他管理後勤物資。行刑者看錯了人。他以為憑借自己的威名可以震懾這隻貪心鬼,但當那隻伶俐鬼開始管理物資的時候,他的財富在減少,而伶俐鬼的財富卻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