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五年的壽命。”葛悅查看自己的身體後得出結論。這讓他恨的牙癢癢。把紅衣女的樣子記在心裏。
自己在黑狐的駐地中縱橫，做下那麼大的場麵都不損毫發，竟然在與長發海盜團的一次偶遇中損失了整整五年的壽命。
如果不是顧全大局，葛悅真的想留在這裏好好報複一下。
……
拖著有些晦澀的身體，葛悅找到了碼頭上的鯊齒號。這座用一條巨大生物的骨架製作而成的船隻讓他極為明顯，船頭上的長長撞角和甲板上的五門火炮讓葛悅知道這並非一艘簡單的運貨船。
負責驗票的是一隻披著綠藻的海怪。看到麵色輕俊的葛悅僅僅是尉階之後，心中有了思量。
“票號12138，你的位子在底層。”
“底層？上麵寫的是二層的房間。”
“我說底層就是底層，如果你不想坐可以下去。”
如果平常，葛悅一定讓這家夥嚐嚐自己長槍的力量，但是剛才的至陰之氣依舊在體內肆虐，他需要兩天的時間才能將這些陰氣徹底驅逐，在那之前，他根本沒有多少戰力。麵對這隻海怪的刁難，葛悅選擇忍下來。
“好吧，底層哪個房間？”
“哪個房間？嗬嗬，隻有一個房間。三個時辰之後我們才會出發。你先去占個位子吧！”
葛悅沿著階梯下到底層之後，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船員說隻有一個房間，這是一個通鋪。汙濁的髒水混雜著不明的穢*物，淹沒了腳踝，一些水鬼躲在水中。
通鋪上散落的骨架和碎肉讓這裏看起來是一個屠宰場。事實上那些都是船上的乘客。而且，上麵已經沒有空餘的位子了，那隻海藻怪把他帶到這裏之後就消失了。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看到葛悅，已經到來的鬼怪亡靈都是有趣的盯著這個俊美的修羅。除了一些特別的生物，極少有能受得了這裏的環境的。
這並不能難倒葛悅。
這一層有許多作為支撐的柱子，他抽出一杆備用的長槍，將它紮到一根柱子之上，輕輕一跳就飛到那根槍上，隨即躺下休息。
在啟水城的少年守備所的時候他就曾經訓練過這樣休息。
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亡靈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唯有一隻空吾鬼，低著頭，坐在汙水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快來！長發的紙船馬上就要出發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整個船艙底層都騷動起來，亡靈們擁擠著衝上甲板。
每次長發的紙船放行都是一次盛大的節日。大家可以看到美豔的長發海盜團，平常這些娘們可都是藏的嚴嚴實實的。
葛悅也上了甲板，他原本打算盡快的恢複實力的，但是既然是長發的消息，他當然要關注。
……
碼頭上，一艘用白紙紮成的巨大紙船占據了最好的方位，紙船上放置了許多紙馬和香燭。遠望燈火琳琳。
一些青衣女鬼將船上的蠟燭全部點燃，白衣女和紅衣女站立在船頭，將一盞宮燈放在船頭之上。
“姐姐，已經好了！”
白衣女輕聲說道。
“好！開始念禱詞吧。”紅衣女鬼穿著一身火紅嫁衣，赫然就是給葛悅留下那一吻的嫁衣女。而她也正是長發海盜團在金銀島的駐守鬼將——煙雨。
所有的鬼女都下了船之後，她們在碼頭上唱起整齊的歌聲。
迷蒙的歌聲在碼頭上響起，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下來。伴著燭光琳琳，所有看到的亡靈都覺得自己仿佛成了那艘紙船的乘客，上麵煙花酒肆，生死犬馬。紅燭燈光，美人呢喃……
良久……他們從環境中醒來，發現紙船早已遠去，在黑暗的黃昏海中留下一點燈光。無不露出遺憾的神色。
葛悅也被拉入幻境之中，並且因為脖頸上的吻痕的緣故，他承受的幻境更加的真實可怖，在他要徹底的淪陷之前。一聲憤怒的貓叫將他從幻境中拉了回來。
葛悅再次意識到自己被坑了。
一股巨大的撕扯力拉住葛悅的靈魂，想要將他留在幻境之中。
“喵嗚……”
神紋空間中更多靈貓發出一聲憤怒的叫聲。然後，葛悅聽到一聲驚呼，紙船上一名紙做的侍女突然燃燒起來，火焰燒毀了她的半個身子。葛悅也從幻境中掙脫了出來。
當他醒來，發現身邊的亡靈的靈魂也一個個回歸了，他們並沒有被幻境強留，但是葛悅明顯的發現他們的靈魂出現些許虧損的跡象。
葛悅再次看向碼頭，發現長發海盜團一行都已經不見。她們在周圍之人陷入幻境的時候，已經進入宮燈之中，排成一排回去了，葛悅現在隻能看見一行宮燈。而天海之際，紙船燭火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