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喝茶。”
飯後一杯清茶,那是最美的享受了。茶葉在杯中翻滾,一股帶著靈氣的清香撲麵而來。
“這是我爹送來的隱靈茶?”蘭卿心品了一口說道:“平常我想喝他都不給,都送到您這裏來了。”
“你這丫頭。”小姨豈能不知道她想要撮合自己和蘭山?但終究心有牽掛。“你若想喝,就天天來。不過這個可是小悅買來孝敬我的”
“咦?小悅買的?可是據我所知,整個白石城賣這種茶葉的隻有我爹……”蘭卿心突然想起昨天父親高興的回到家裏,說一個傻蛋全價買下了一斤的隱靈茶,還說做了這一筆生意,他都可以歇一個月了……這個傻蛋不會就是葛悅吧。
“你猜對了!”小姨早就知道,還旁敲側擊的在葛悅這裏打聽了那個老板。得到的答案當然是可惡的二道販子,黑了心的商人之類的話,還特意讓小姨不要去他那買東西。現在一想到小悅發現自己這個黑了心的老板是自家老丈人的時候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蘭卿心也是目瞪口呆,“真的!那他知不知道……”
“當然沒說,鳳羽那丫頭不讓我告訴他,說要到時候看好戲。”
蘭卿心想到兩個見麵的場景,也忍不住要笑出來,父親的那隱靈茶的確是用來敲竹杠的,若不是為了討好安姨,他根本不會進這麼貴的茶,誰讓小悅一頭撞上去了呢。
若是讓父親知道他口中的傻蛋就是自己未來女婿,那表情肯定精彩異常。
在一家人的默契下,葛悅來到蘭卿心的家中。
對於自己這個未來女婿,他當然談不上滿意,即便兩人連麵‘都沒見過’。或許這就是女婿和嶽父相看兩厭的傳統在作祟。
當蘭卿心說自己有喜歡的人的時候,蘭山心裏是拒絕的,自從把蘭卿心報會來,已經有十八年了,他從沒想過女兒有一天會被另一個男人帶走。
當女兒羞答答的說那人馬上就要來家裏的時候,他跑到自己屋裏拿出那把擦的閃閃發亮的陌刀。隻要他敢來!
蘭卿心好笑的把父親勸了下來。
“爹,你都七八年沒動過這刀了,就別逞強了。命紋高手都被小悅打敗了,您不是他對手。”
這麼揭老爹的底,蘭山隻好罵了句:“女生外向。”
“而且小悅可是蘭姨的外甥,您如果傷了他,蘭姨恐怕要和您拚命的。”
蘭卿心再次指出老爹這個行為的另一個不妥之處。
“哎……”女生外向,徒呼奈何。
……
這種心情,葛悅自然別想能在蘭家受什麼禮遇,起碼到門口迎接這種‘開門揖盜’的事情,蘭老爺子是幹不出來,家裏的小白菜都被豬啃了,他不把那頭豬宰了過年已經不錯了。還想讓他去迎接,想都別想。
蘭家雖然做些小生意,但賺來的錢除了養活這父女兩個之外,都用來接濟他在鐵葉營中死去的那幫兄弟的遺孀了。所以葛悅看到的是一座不大的小院,大門是落櫻木做的,城外最尋常的木頭。三間青石房子。有些低矮的馬棚裏一隻老馬在昏昏欲睡。
院子雖然不大但是收拾的卻井井有條,絲毫看不出是一個中年鰥夫的住宅,就是不知道是蘭卿心收拾的,還是那‘從未謀麵’的未來嶽父。
“老爹!我和小悅來了!”
推開門,蘭卿心大聲的喊道,生怕父親聽不見似的,兩人身後跟著鳳羽和夏經年,說是來湊一湊熱鬧,順便打起來的時候可以拉架。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和未來嶽父打起來?葛悅不明所以。
“哦,你們來了!”很平淡的語氣,夾雜著磨刀的霍霍聲音。蘭山就坐在正屋門口,低著頭磨一把寒光四射的陌刀。聽見女兒的聲音,頭也沒有抬的說道:“家裏沒有米了,想吃飯的話自己出去吃。”
“爹……”蘭卿心拉長的聲音跑到父親身邊,“昨天不是說好了要好好招待嗎?您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我昨天可沒有答應什麼。”蘭山梗著脖子說道。
葛悅沒有理會在身後偷偷摸摸賊笑的看熱鬧二人組。主動走上來給蘭山鞠了一躬:“伯父您好,我是葛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