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冬季很冷,白雪裝點著整個城市的美麗,大雪紛紛落下,瑞克一早就和朋友出去,今天是萬聖節,學校裏有活動。
家裏很冷清,一直都是,隻有陳艾琳和她。
原來張晨晨並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小妹妹,隻是我不知道罷了。佳佳,那個曾經說不結婚的女孩,一直默默地喜歡張晨晨。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關注著他。而我隻會把這份感情壓在心底,隻僥幸地希望我們還是好朋友。當我看到佳佳跟他在一起,是妒忌還是什麼,之前對佳佳的友情蕩然無存。
是的,佳佳跟張晨晨結婚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們過得很平靜。佳佳害怕我會破壞他們的生活,明明是佳佳對不起我,而我倒成了第三者,我們沒有開始就不會有結局。
陳落落一直在想著,她很討厭自己這樣,但她沒法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
她已經找到工作了,想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在一所教會學校教中文。上課的第一天,她講課講到一半,整個人就愣在那裏,那些綠眼睛、黃頭發的小朋友驚奇地望著這個發呆的老師。
陳落落答應過佳佳,從此離開張晨晨的視線,她害怕落落會從她身邊搶走他。事實上,是佳佳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和他在一起。陳落落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平靜地答應。
她和莫可可已經形同陌路了,不想和佳佳那樣,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利,佳佳說得沒有錯。不管她用了什麼方式,她和張晨晨已經在一起了,這就是事實。
“你怎麼過來了?”敲門的不是別人是小孩。陳落落從來沒有叫過他的真名,她總是說,我不習慣叫你的名字,我就喜歡叫你小孩。
“這麼多年沒見,你變了,變得比以前冷漠。”他看著她的眼睛。
“進來吧。”陳落落說著。外麵下著大雪,小孩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戴著口罩,隻露出戴著眼鏡的眼睛。
陳落落遞給他一杯熱橙汁,“瑞克不在,等他回來讓他去找你。”
“我不是來找瑞克的,是來找你的。”
“找我,我們之間有什麼說的嗎?”陳落落用手撩撩垂下來的頭發。
“你讀大四那年,我去學校找過你,佳佳說你和邢小冰在一起。是真的嗎?”
“是的。”陳落落違心地回答道。
聽到這話是從陳落落口中說出來。一開始,佳佳跟他說,他還是很懷疑。但是今天,他信了,完全信了。
“你知道嗎?那天我哭了,哭完後就直接坐火車回到鄭州。我想你是不會知道我來過,曾經和你那麼近。讀大學那會兒,你喜歡的人真的是邢小冰嗎?”
“是的,就是邢小冰。”
“那時候我一直以為是我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小孩苦笑著。
“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非得等到你畢業後才跟我說?”陳落落其實想說,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對我說你喜歡我,可是我沒有等到。
看著陳落落激動的表情,小孩有點不知所措,“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聯係,但想到你跟邢小冰在一起,我放棄了。”
“你果然是學化學的,木頭。”陳落落的眼睛裏閃著淚花,“你是不該跟我聯係,我跟邢小冰在一起,你不該打擾我們。”
“落落,我們還能是好朋友嗎?”小孩問道。
“不能,我們什麼也不是,我們最好不要相見。”
小孩起身走了,也許,陳落落說的話,他永遠也不會明白。
佳佳懷孕了,她和張晨晨的孩子,小孩子最需要什麼呢?需要愛他的父母陪在身旁。我可以恨佳佳,但我沒有傷害那個無辜小生命的理由。
小孩,我們沒有開始,不是嗎?
陳落落透過窗戶看見小孩拉開車門。隨著汽笛聲的響起,黑色的車影消失在一片白雪皚皚中。
閉上眼,陳落落又想起,大學時,看到小孩衝她笑的樣子。傻傻地,落落總是說:“小孩,你笑起來真慈祥。”
小孩憋著嘴:“哇,這是形容老人的詞語,我才二十一歲啊。”
陳落落趕緊解釋:“慈祥的意思是你太有親和力了,而且跟誰都能聊得開。我實在找不到別的詞語,隻有借用一下它了。”
小孩把一團雪塞進陳落落的羽絨服帽子裏,“小樣,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