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再抱抱他吧。”孩子鬧騰得有些厲害,龍玉手上輕不得又不敢重了,隻能小心翼翼的。
禦婉眼也不眨地看著孩子,手差點就伸出去了,平安看著母親的手,咿咿呀呀得更是歡暢了。
看著孩子興奮開心的小臉,禦婉突然就收回了手,強壓下心頭的衝動,撇開頭道,“送他走吧。”
“郡主……”蕭湛在一旁欲言又止,他有些不明白,為何禦婉執意要送走平安。真的隻是擔心平安的安危嗎?
平安見母親不看他不抱他,癟了癟嘴,小孩子情緒來得快,頓時就掉起了金豆子,哇哇地在龍玉懷裏大哭起來。
龍玉抱多了劍,抱孩子的次數本來就少,如今孩子還在他的懷裏哭了,更是手足無措,看看禦婉,又看看如水,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時無人去顧及他的窘迫,一個個的看著禦婉和孩子心酸,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如水,孩子就拜托你了。”雖然霍老跟她再三保證子母丹對孩子的影響不大,但是藥三分毒,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如水自然知道禦婉話裏的深意,從龍玉的懷裏接過平安來,平安哭得厲害,一張如玉雕刻的小臉都哭糊了,好不可憐。
離得母親近一點了,就從如水的懷裏伸出手來,伸長了要來勾母親的頭發。可惜他手短,無論如何都勾不到,隻能哇哇大哭著。
如水不忍心,向前走了兩步,在禦婉猶豫著要不要後退前,將孩子送到了她的麵前。
平安一夠到母親的青絲,將其繞在自己的手中,小小的手用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大力氣纏著,揮舞著雙手要往母親的懷裏撲。
禦婉現在最受不了的就是平安哭了,平安一哭她的心就酸得跟吃了青梅子一樣,分明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呐喊不能抱,抱了就舍不得讓他走了,身體的反應卻還是快過理智的,伸手就接住了孩子。
平安到了她的懷裏,紅了好一陣子才哄住的,躲在她的懷裏抽抽噎噎的,小手緊緊拽著她的衣服不放手。
也許是哭累了,平安漸漸在母親的懷裏沉沉睡去,禦婉鬆了一口氣。再讓他這麼哭下去,她真的舍不得放手了。
“平安乖,平安先去找舅舅好不好,等娘忙過了這一陣子,就去接平安回來好不好。”吻了吻孩子的額頭,禦婉將孩子放到如水的懷裏,對他們二人道,“拜托了。”
剛要後退,衣袖就被人拽住,是如水。
“如水,什麼都不必說了,我有分寸的。”
如水搖了搖頭,你真的會去接孩子嗎?若是這場戰事三年五載都平不了,你又打算什麼時候去接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經……
“我知道的,如水。但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不能將他留在身邊。”
“你們走吧,趁現在還能悄悄地離開,再晚就麻煩了。”浩誠軍不是等閑之輩,他們在此地逗留的時間越長,就越是不妙。
龍玉並不知道如水在難過什麼,雖然郡主和小世子分開了,但他相信這隻是暫時的。郡主重諾,一定會如她所言的,去青桐關接小世子回來的。
帶著一步三回頭的如水,龍玉迅速消失在臨河邊,他需要離開這裏,到下一座城池去購置馬車和一些物品,以確保能盡快將小世子送到青桐關,再回來幫郡主。
禦婉在臨河邊站了許久,蕭湛就陪她站著,直到浩誠軍似乎察覺了不對,才帶著人隱入了旁邊的林子裏。
“晚上入城嗎?”現在入城不是很好的選擇。
“我們先不入城。”禦婉搖了搖頭,撿了一支樹枝回來,“禦棨是你教導出來的,你預估一下,他能撐多久?”
蕭湛詫異地看著她,這個意思是要讓禦棨帶著長平軍對抗浩誠軍嗎?
“隻要紀淩玨不回來,浩誠軍裏還沒人能奈何得了他。”禦棨這些年的能力提升了不少,又跟他成日混跡在東城軍營裏操練實戰,他有信心禦棨不會比誰差了去的。
“他是不可能不回來的。”有時候太過了解,也不是什麼好事呢。“依照正常腳程,從靖州到臨河,需要二十四天,浩誠軍應該還沒有接到我們回來的消息,正好可以做點旁的事。”
“郡主想做什麼?”現在他們最要緊的,不就是先退了浩誠軍,解了臨河之危嗎?
“易尚風曾被查出與伏虎幫勾結的事你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