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花花麵前,伸手去捏她的臉。“這個該不會是你的童養媳吧。”
花花的小臉蛋還有些嬰兒肥,家裏的大人逗她玩時就喜歡捏她的臉,所以她一看見蕭湛的動作就知道他要幹什麼,趕緊躲閃。
隻可惜花花到底是小孩子,躲得過同是小孩子的紀平安,卻躲不過好玩的蕭湛,被捏了個正著。
“啊呀,小丫頭還敢躲。”
花花被捏疼了,抬手啪的一下打在蕭湛的手背上,立時就紅了一大片。
蕭湛下意識鬆手,花花立即抱著娘親的大腿躲到她身後去,“才不要告訴你,你捏花花的臉,還不理娘親,你是壞人!”
“哦,原來你叫花花啊。”蕭湛一句笑言就讓一臉‘打死我也不告訴你我是誰’的花花僵住了。
而下一秒,蕭湛也是一臉驚嚇,“你你你在叫誰娘親?”
蕭湛一指花花,又直起腰指向禦婉,“她叫你娘?”這孩子看起來比紀平安還要小吧,不是紀淩玨的種?
意識到這一點,蕭湛突然有種天地即將變色的錯覺。
禦婉也是一臉無語。“她是我三叔家堂姐的女兒。”
“還有,你變臉的理由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看見我活著你不應該驚訝嗎?”至少該問一句吧,一臉平淡就算了,還給她哼是什麼鬼?
一經提醒,蕭湛才想起來自己還在不爽呢,又哼了一句,沒好氣回答道,“本來是要驚訝的,但一看見我師哥就什麼驚訝都沒有了。”想一想他師哥當年執意離去,怕就是因為阿婉郡主吧。
蕭湛至今還記得八年前禦婉‘死’的那一幕,可從重傷昏迷過去的紀淩玨懷裏搶過阿婉郡主的人正是他師哥,也許那個時候阿婉郡主隻是傷重,隻是有預謀的假死,那麼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禦婉鬱悶了,她到底哪裏得罪蕭湛了嘛。
“阿婉!!”
這才是咋一見死去多年好友該有的反應嘛。禦婉欣慰的想。
“嗚嗚嗚,臭阿婉,你怎麼能這樣,騙了我那麼多年。”紀九鄢撲向禦婉,抓著她的衣襟氣勢洶洶,下一秒就撲到她的懷裏大哭特哭。
感覺到有人在拉她的裙子,紀九鄢鬆開禦婉,低頭看向比紀平安還要矮一個頭的小蘿卜頭。
花花氣鼓鼓著一張小臉,不高興地道,“你才臭呢,娘親是香香的。”
紀九鄢腦袋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孩子說的娘親不可能是她,那就是阿婉?
紀九鄢猛地看向禦婉,“娘親?”這個孩子不比平安大吧,她叫禦婉娘親?
這是怎樣一個驚嚇啊!
若是讓哥哥知道了,那是要死人啊!
禦婉,“……”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麼誤會啊喂!
“花花是我三叔家堂姐的女兒,不信你可以問我哥。”禦婉揉揉額角。
紀九鄢怔怔地回頭。
玉子桓淺笑,點頭。
紀九鄢撇撇嘴。好嘛,她錯了,不該誤會阿婉。
真是太好了,危機接出,她的小命保住了!
紀九鄢差點就歡呼雀躍了。
“走吧,走吧,別在這裏杵著了,大家先進去再說唄。”紀九鄢招呼人進城主府。
這一進不要緊,要緊的是城主府內,凡是認識禦婉的,不管是長平軍還是城主府下人,一個個嚇得尖叫,在發現禦婉不是詐屍之後,又是一陣驚喜的尖叫。
禦婉現在才覺得,蕭湛的反應真是太可愛了。
這群小子,太久沒揍,一個一個心理素質太差勁了!
紀九鄢有點無奈,畢竟她在長平軍裏待了那麼久,這群人反應太大,她也很尷尬啊。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才總算是安定下來了。
是夜,哄了花花睡覺,平安也乖乖爬上了床,禦婉離開房間,去了城主府書房。
紀九鄢和蕭湛今天一整天都在處理那群盜匪的事,直到晚膳後才堪堪歇了口氣。
“果然是請君入甕啊。”聽紀九鄢說完,禦婉和玉子桓也了解了個大概,不過……
“為什麼燕尾嶺會有這樣疑惑猖狂的盜匪啊?”
不應該啊,真是不應該。燕尾城作為直入天瀚腹地的重要關卡,無論是燕尾城還是燕尾嶺都應該在長平軍的嚴密控製下才是啊。
“是八年前那場大戰的後遺症吧。”玉子桓語氣依舊淡淡。
禦婉怔了一下,八年前……
斂眸,沉下氣息。
真是不好的回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