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家九鄢。”紀淩玨喜歡禦婉如此自得自滿說我們家的時候,心被塞得滿滿的。
到了王府,稍微空閑的幾人都等在門外。
花花一見到久別的娘親,已經顧不得什麼哭了會丟人的話了,掙紮著要從舅舅的懷裏下來,一張精致的小臉都哭花了。
“娘,娘親,花花要娘親。”
“花花,乖寶貝,不哭了不哭了。”禦婉趕緊下馬,招呼都來不及跟其他人打,從玉子桓的懷裏接過孩子就哄。
花花緊緊地巴著娘親,好像是怕一鬆手娘親又不見了,哭得稀裏嘩啦。
在路上的時候禦婉就跟紀淩玨報備過花花的事了,因而見到花花,紀淩玨也沒有多少驚訝的樣子。
相比起花花,紀平安到底是男孩子,見到久別的父親母親,麵上鎮定,上前一步,“爹,娘。”
“平安有沒有乖啊,是娘不好,不該丟下你和妹妹就走的。”禦婉一邊哄著花花,一邊跟紀平安道歉。
紀平安搖搖頭,“娘不用擔心,平安有好好照顧妹妹的。”
紀淩玨摸摸紀平安的腦袋,滿臉讚賞欣慰。除了愛闖禍的性子有點想他娘,其他的時候其實都還好。
紀九鄢就不高興了,攬過平安抱在懷裏,斥道,“我們平安當然是乖孩子了,哪像有些人,說失蹤就失蹤,說跑路就跑路。”
不管是說失蹤就失蹤的紀淩玨還是說跑路就跑路的禦婉都被懟得有些接不上話,輕咳一聲。
還是玉子桓好脾氣,打了圓場,招呼兩人進王府。
畢竟一大堆人站在門口也實在不好看啊。
王府裏亂哄哄的,每個人都忙進忙出的,來來回回,腳不沾地。
也沒什麼時間敘舊了,萱宜暄拿了庚帖過來,跟紀淩玨對玉子桓和紀九鄢的生辰八字。
紀九鄢有點煩這些,“萱姐,能簡單就簡單點唄。”
“那直接入洞房好不好呀。”萱宜暄白了她一眼,“我可是為你好,還敢嫌我煩。”
紀九鄢被罵,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好嘛,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萱姐的這張嘴了。
禦婉好笑,拉了拉紀九鄢的手,示意她到外邊去說話。
“去吧去吧,知道你們姐倆感情好。”萱宜暄一眼就看透禦婉的小動作,擺擺手打發她們出去,“這裏交給我們好了。”
“那就辛苦萱姐,哥哥還有阿玨了。”禦婉嘻嘻一笑,拉了紀九鄢就走。
王府後麵的小花園裏,新種的小樹也被掛上了喜氣的紅綢,巧手的侍女在上麵挽了個好看的結,即大氣又喜慶。
禦婉伸手撥弄兩下,卻不敢動作太大,怕把結給打散了,她拿手破結,可打不出來這麼好看的。
“傳消息去西涼了嗎?”
玉子桓和紀九鄢大婚,真正在宴請名單上的人不多,除了在北地的蕭湛、禦棨、萱宜暄幾人,禦婉能想到的,就隻有已是西涼太子妃的秦瀟貳了
“婚期定在那麼後麵的日子去,除了擔心我和你哥錯過消息趕不回來外,還是想等她的吧。”
紀九鄢靜靜地看著禦婉,“知我者,阿婉也。”就像她懂禦婉一樣,禦婉從來都是最懂她的那個人。
真好,有這樣的知己好友,是除了自己之外,這個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她們還如此惺惺相惜,珍重彼此。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來。”紀九鄢把玩著紅綢,細膩的布料劃過她的掌心,有些癢癢的。
紀九鄢是希望秦瀟貳能來的,除了禦婉之外,秦瀟貳是她唯一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她們這群人啊,出生在世家大族裏,表麵風光無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真心以待的又有幾個人呢。
至於秦瀟貳,是她的朋友,也是那些年裏,唯一可與她分享等候心情的人。所以她珍惜這份感情,就像她珍惜與禦婉的感情一樣。
消息傳遞出去已經快一個月了,夏天漸漸接近尾聲,天氣還是熱得煩心,可西涼那邊,卻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紀九鄢既希望她能來,卻也實在不抱什麼希望了。
“有時候我也在想,傳這個消息給她到底對不對,會不會打亂她現在的生活。”這樣想著,紀九鄢覺得,秦瀟貳到底來不來已經無所謂了,能來最好,不來,希望她的信不會給她帶去任何的困擾吧。
“九鄢。”禦婉心裏也是掙紮的,對於秦瀟貳,她沒有像對紀九鄢那麼純粹的感情。曾經怨過,曾經恨過,曾經愧疚過,最後雖然都已經煙消雲散,可到底還是留下了痕跡。
但若是她來了,禦婉也是願意真心歡迎的。
“別想太多,她來我們歡迎,不來就留作念想。天高海闊,這一刻不相見,日後總有相見之時。”
“阿婉。”紀九鄢笑,“阿婉永遠都比我看得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