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綠色的倩影,撲通一聲,跪倒在柵欄前。
隨後,玉湖聽到一陣嚶嚶的哭泣聲。
玉湖淡淡的瞥了跪倒的人一眼,見到這個人,玉湖眼裏沒有激動,也沒有慶幸,隻是一片淡然。
張真摳了摳耳朵,對於這種哭天喊娘的場景,他早就見慣不怪,不耐煩道:“我說這位姑娘,看你這打扮,你應該是玉湖小姐的丫鬟吧。”
跪著的人停止了哭啼,她抽泣了幾聲後,緩緩抬起頭。
她也不回張真的話,隻是淚眼朦朧的對著玉湖說:“我可憐的小姐,你受苦了。”
來的正是玉湖的貼身丫鬟,飛飛。
在玉湖被汙蔑下毒害人後,飛飛跟避鬼似的,都不敢靠近玉湖,現在哭哭啼啼是幾個意思?
玉湖不去看她,繼續吃著嘴裏的美味,自在道:“本小姐才沒受苦,在這兒啊別提有多清淨了,比在那破府裏強多了,這兒哪用得著看那麼多人的眼色。”
說到一半,玉湖把目光轉向張真,甜甜一笑:“更何況,還有一個大帥哥陪著我。有美色相陪,我可是樂的不要不要的,逍遙自在的很呢。”
張真:“……”
飛飛:“……”
張真揉著眉心,他承認他是抖m,這位小姐屢次口出驚人,他不但不抗拒,反而被撩得飛起。
玉湖把最後一口嫩肉消幹抹淨,便正經起來:“我說飛飛,你來了大半晌,是來看我吃東西的?帶了好東西來,不趕緊拿給我,是要存著當年貨麼?”
玉湖早就看到,飛飛是背著包袱來的,包袱裏麵肯定放了她的生活必需品。
都過了兩天才送過來,也不知道葫蘆裏賣著什麼藥。
“哦對對!”飛飛猛一拍腦瓜,趕緊取下包袱,遞給玉湖。
玉湖輕輕一扯,包袱像開花似的打開了。
飛飛有些膽怯地低著頭,不敢去想玉湖見到包袱裏的東西,會有什麼樣的眼神。
玉湖臉上無喜無怒,淡定地簡直像超凡脫俗的仙子。
飛飛微微一愣,沒想到小姐居然是這反應,經過上次宮宴事件,恐怕任何事情,都不會再引起小姐情緒的波動了吧。
玉湖輕撫著包袱裏的東西,手上微微有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開口,語氣很是平淡,讓人查不出異象:“東西我收下了,你代我跟那個人說一聲,多謝。”
飛飛離開了大理寺。
回去的路上,飛飛有些惴惴不安,她不敢走太快,因為怕別人發現她的不自在。
但又怕走得太慢,而讓那個人等的心急。
不管是小姐,還是“那個人”,都不是好惹的貨啊。
飛飛在一個拱橋上停了下來,橋下流水潺潺,橋的四麵花紅柳綠,好一個閑逸之地。
飛飛抬眼,看著橋廊邊上負手而立的那抹白影,心跳驀然加快。
那個人,如浮冰碎雪,隻是一眼望去,便覺得攝人心魄。
飛飛撲倒在地上,再也不似麵對玉湖那般情緒熱烈,而是低聲尊敬地喚了一句:“太子殿下,東西已送到,小姐說,多謝。”
“哦,那可有意思了。”楚珞驀然回頭,他的白衣在風中翩翩而起,好似鯤鵬展翅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