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風大人氣得臉皺在了一起,他當官這麼多年,何嚐被一個小女子這般頂撞?
玉珂聽完女兒的這番肺腑之言,身軀輕微地震動了一下,原本陌離的神情突然泛起異樣的波瀾。
因為禍國的傳言,他從來不讓玉湖學知識,從何時起,玉竟會這樣引經據典,會這樣巧言善辯?
國宴之時,他在後堂與其他的大臣把酒言歡,並不曾看到玉湖是如何舌戰群女。
即使有人告訴他事情的經過,但畢竟沒有親眼目睹,他並不曾像現在這樣驚訝。
如今,玉湖誠心誠意地跪在他麵前,他又怎能不動容?
禍國之說,究竟能不能信呢?他該拿玉湖,怎麼辦?
行風大人清咳兩聲,想起皇後太子還在旁聽案,便掩去尷尬,擺出大官風度,拍一響驚堂木,對玉湖嚴肅道:“你口口聲聲說被奸人所害,那奸人是誰?你可有憑證?”
玉湖抿抿嘴,幹脆道:“我沒有憑證,但我知道,我是冤枉的。”
行風大人啞然,輕咳兩聲,緩聲道:“你提不出憑證,本官自然無法信你。不過,你方才說的跪禮也不無道理,念在你年紀尚嫩,且重親情,又有悔過之意,便免去你那五板子。”
“謝大人!”玉湖晴朗的聲音回蕩在殿內,行風大人看著她甜美一笑,看著她快速地抬起一隻腳。
然後,玉湖就這麼擅自站起來了!
行風大人愣了一下,無語道:“你是不是想說,我既然免了你的懲罰,你便是沒了過錯,所以你就可以站起來了?”
“呀!”玉湖輕掩著嘴巴,故作驚訝道:“真不愧是大人,完全猜中了小女的心思,小女好生佩服呢!”
行風大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玉湖憋著笑,忍不住斜了下目光,看到楚珞在品泯著茶,他甚為自在地對玉湖眨了眨眼睛。
玉湖撇撇嘴,心裏略有些不快,楚珞還真是好生瀟灑,她剛才差點都要挨板子了,也沒見他出來阻攔,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似的。
不過轉眼一想,太子憑什麼替她出頭啊?她現在又不是太子的那誰誰。
自己到底在矯情什麼啊?
他們兩個,目前隻不過是送件衣服的關係而已……嗯……
行風大人手持著罪狀書,將玉湖的罪行一一道來:
“玉五小姐所繪的畫上,發現了甚為偏門的迷毒,此毒雖然藥性不烈,害人不死,但也會使人沉睡許多天。”
“在人昏睡期間,餘毒不散的時候,不能給人強行喂食,否則便會危在旦夕。”
“刺客擾亂皇宮,害得太子殿下受損。不過刺客自殺,如今死無對證,不能僅憑刺客的一麵之詞,就認定是你的責任。”
“刺客的來曆在追蹤中,所以此次會審,暫不提此事。”
行風大人頓了頓,瞧著玉湖嘴角的笑容,眉頭一凝,厲聲道:“現在,本官給玉五小姐兩個選擇,其一,將迷毒的由來詳解清楚,同時把害人的動機也說出來,本官念你初犯,也心生悔改,自然不會過重的責罰於你。”
“不用了,這個跳過去,”玉湖雙手放在背後,略帶俏皮地笑道:“大人還是快說第二個選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