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話還沒說完，感覺有一大坨白東西飛過她的頭頂。
原來，是玉湖毫不留念地扔掉了帷帳。
就像那是坨廢破物一樣，不僅看一眼是多餘的，更是連回收的價值都沒有，帷帳就這麼被孤零零地棄在一旁。
玉湖做事一向幹脆果斷，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她會爽快承認，也會坦然接受自己的情感衝擊。
她破除心魔，在明知夢境慘烈結果的情況下，去選擇喜歡他，去努力抗爭悲慘命運。
可現在，卻有不該介入的其他人，出現在這段感情裏……
她的情感，已被玷汙，她不能接受，也不甘願忍受。
即便楚珞本是帝國之子，三妻四妾是常事，但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去逼著自己接受？
所幸這段感情隻是點到及止，沒有再深入下去。
所以玉湖最多隻是傷懷一下，不留戀不悲戚，就像丟棄廢舊的鞋，把它丟之腦後就行，沒必要庸人自撓。
畢竟她跟楚珞，本來就應該路人的關係，而已。
玉湖釋然一笑，抬手，開始為飛飛整理起微亂的發髻。
飛飛呆愣了一瞬，像看到了破天荒的不可思議之事，臉上竟然開始忍不住抽動起來。
她可是小姐啊，怎麼能為丫鬟整妝呢！難道小姐已經傷心得精神不正了麼？
隻見飛飛撲倒在地，將頭埋得更低，隱隱可見肩膀不斷在顫抖，她的聲音裏埋著無盡的苦楚：“小姐如果罵奴婢，心裏會好受些，那便撒開了罵吧，或者小姐踢奴婢一腳，歇歇心中的鬱氣，莫要再忍著了……”
玉湖歎息一聲，抬手示意飛飛起來，柔聲道：“你不用擔心我，我真沒事，我至於為了這些小事得失心瘋麼？你該想想自己的命運才對。”
看飛飛哭成這樣，應該是楚珞強迫了她吧？也不知道楚珞究竟對飛飛，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思？真情，還是逢場作樂？
多少女人排著隊等著太子的寵幸，可飛飛卻這樣傷心，應該是真心為玉湖覺得委屈，她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所以卑怯地求著玉湖的原諒。
真是傻飛飛，這都是男人的錯，她怎麼會去生飛飛的氣呢！
如果楚珞稍稍有點心，就該封給飛飛一個名分。
畢竟飛飛失了貞，也沒有夫家敢要她了，雖然玉湖覺得沒什麼，但這對古代的女人可是致命的打擊，怕是飛飛也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小姐……”飛飛心中抽痛，更是泣不成聲：“小姐的命，便是婢子的命，小姐去哪，婢子也去哪，決不會讓小姐孤單。”
“一朝俱榮一朝俱損”，這是楚珞站在橋廊之上，警戒她的話，飛飛一直不敢將這句話忘記。
玉湖忍不住眨眨眼，帶著新奇地眼神打量著飛飛。
她真沒想到，飛飛竟然是個萬事護主的人，太子的寵幸沒讓飛飛恃寵而驕，反而激起了她對玉湖的絕頂忠心。
也罷，去了皇家也沒什麼好，如果飛飛不想嫁人，那她就一直帶著飛飛唄，反正玉湖也不打算嫁，正好兩個人可以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