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屑鋪滿地,像是下了一場大雪。
信原君瞧著玉翠,眼中微微閃過一抹訝異,但很快,又被他自信的外表掩蓋住了。
玉翠那一掌拍的相當用力,無數的屑尖刺進了她的皮肉裏,但她仿佛感覺不到疼一般,笑的異常歡。
玉湖從未見她這般大笑過,就像是修煉絕世武功到走火入魔後的瘋狂。
這樣的掌力,實在是很像小說裏的絕世武功。
試妖石曾告訴過玉湖,玉翠變成黑熊的外表隻是幻術,根本繼承不到妖魔的靈力。
那玉翠使的是武功?
玉湖滿心奇怪著玉翠的掌力,根本沒有在意玉翠罵她是妖孽,玉翠一時間,覺得自己多麼像個笑話般的存在!
更讓玉翠覺得崩潰的是,竟然連信原君都一臉不信。
他甚至還在和玉湖對視著!
玉湖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含笑望著他,眼裏似乎在說:“你信她的話不?”
信玉湖是妖孽不?
信原君沒有回答“信”與“不信”,他用了一個很聰明的方式告訴她:“飛飛在我這兒,你說我信不信。”
言外之意便是,他知道玉珂驅趕奴才的真正用意,才不信玉翠在這兒危言聳聽。
他不信。
玉湖的眼中,波光流轉。
“混賬!”
玉翠黑粗的手指著玉湖,她笑起來看不清臉,隻能看到她雪白的牙齒掛在漆黑的半空,莫名的滲人。
“你是不是妖孽,你自己心裏清楚!”
“府裏人隻道我惡毒,可卻不知道你才是最陰險狡詐之人!你那一張純真無害的樣貌,隻是欺騙男人的偽裝麵具,畢竟妖孽最擅長裝可憐!”
玉湖默不作聲,隻是嘴角的笑容表示她並不心虛。
對,她是妖孽。
隻是,她雖愛裝模作樣,愛跟人玩演技,卻並不惡毒。
她從來沒有想欺騙誰,隻是想給自己留一個生存之地。
所以,玉翠的這番話,並不成立。
玉湖笑的很淡然,她並不準備跟玉翠玩什麼對罵,手緊握著木柴,臉上閃爍著毫不畏懼的光輝。
玉翠恨極了她這幅模樣,在見識了她的掌功之後,玉湖竟然還敢這麼自信。
玉湖這是在自信什麼呢?自信自己是妖孽會法術,可以毫不費力的解決掉玉翠?
還是相信信原君會保護她?讓她不受到任何傷害?
以上任何一條理由,都隻能證明玉湖實在太天真了,真當玉翠是毫無準備的前來對付她?
玉翠的突然醒來,並且嗓音恢複,可不是試妖石的幻術漸漸消失的原因,而是有高人助威。
包括她得來的掌法,都是來自於高人的相助。
高人賜予她這一切,隻有一個要求,那便是讓玉湖的名聲更臭,讓世人再容不得她,讓她失去留在凡間的一切機會。
玉翠含著詭笑,在心裏重複了這一句“不能讓她留凡間”。
決、不、能。
玉翠複仇的熊熊浴火,徹底燃起。
她理解不了高人話裏包含的更深層次,在她的世界觀裏,高人就是想讓玉湖死的徹底。
但,她不止要玉湖死的徹底,還要讓她死的備受折磨!
決不能,讓玉湖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