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珂這番話說的嚴重了些,但從他的立場說出也無可厚非。
畢竟他是玉府的主心骨,人非完人,他不可能將是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一旦太子從他女兒入手,去抓把柄,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女兒沒了還能生,他的丞相身份倒了,便什麼都玩完了。
玲瓏閣的人都已經該散地散,該走的走,饒是玉湖如何鬧,這些舊人是再也回不來了。
玉湖已經很明白這一點了,所以她隻是靜靜的看著玉珂,不說話。
打自玉湖聽到“太子”而後,她的眼神就有些出神。
昨日裏石寒時變成楚珞的樣子,害她傷了一次心。今日裏父親提到太子,好像又不是什麼好消息。
府裏的下人,不知道還能留下多少,隻是因為太子,兢兢業業做了那麼多年的活,便全部化為泡影,不留痕跡。
玉湖的目光落在窗外,朵朵白雲飄飄,本該是大好天氣的一天,玉湖卻好像看不見陽光。
她跟楚珞明明都沒有關係了,為什麼無形之中卻好像有一根繩子,強行要將她綁在楚珞的身邊,讓她永遠都逃脫不掉呢?
玉湖低頭望著裙角,上麵的花繡的很鮮豔,可它已經不是海棠了。
“爹爹,我有些困了,”玉湖溫聲道:“您這一宿肯定也沒睡好,保重身體要緊,女兒會管理好自己的情緒。”
玉珂微微一愣,點了點頭。
玉湖脫下繡鞋,嬌花般的身軀鑽進了被窩裏,小小的腦袋也埋了進去,像逃避般的躲著。
今天的陽光對她來算,並不算溫暖。黑暗的地方,莫名給了她一種安心。
見玉湖終於肯放棄那些奴才,玉珂心裏的一塊巨石也算是落了地。
他本以為玉湖聽到太子後會大哭大鬧,痛罵他是個混蛋,甚至還做好了要打暈她的準備,卻沒想到,玉湖能夠這麼平靜的,去麵對可能被利用的傷悲。
湖兒,又讓他刮目相看了。
玉湖躲在被子裏,沒有聽見玉珂離開的腳步聲,卻聽見門外有小廝在敲門。
小廝壓低了聲音對玉珂說話,似乎是不想讓玉湖聽見。
可玉湖眼下處在極為敏感的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抓得很細。
當小廝提到“太子”時,玉湖的心裏宛若有一顆石頭砸了進來,她忍不住的想發抖。
玉珂的臉色,極為難看。
直到關門聲響起,玉珂和小廝都走出去了後,玉湖的靈魂還是仿佛處在高空,茫然的不能自已。
房裏隻剩下玉湖,所以白羽現了身,而阿星也從花瓶裏飛了出來。
玉珂與小廝的對話,他們兩個聽得清清楚楚。
其實玉湖也聽清楚了,但她總是有絲不確定的迷茫,所以,她極想從他們的嘴裏得到肯定:“楚珞,會來?”
小廝說,楚珞投了貼,今日會來拜訪玉府。
如果消息屬實,那她今日,不就可以……
玉湖呼吸一窒,一種悲涼從腳底直躥進心裏。
有一瞬間,她希望自己是聽錯了,她真的不是那麼想見他。
玉湖的糾結被他們看在了眼裏,卻也不撒謊,極為默契的點了點頭。
是的,楚珞這個混球,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