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包括林越溪在內都望向了江別鶴,均想知道他會提出怎樣的要求?!
然而江別鶴卻是微笑道:“在下要軒轅先生做的事,方才不是已做過了麼?軒轅先生的賭注既已付清,為何還要說這樣的話。”
軒轅三光怔住了,訥訥道:“你……你說什麼?”
江別鶴笑道:“輸的一方,既是任憑勝方處置,在下就罰軒轅先生一杯酒,此刻軒轅先生酒已飲下,正是銀貨兩訖,各無賒欠了。”
軒轅三光木立當地,喃喃道:“你若能殺了我,江湖中人誰不欽服,你若要我做件事,無論奇珍異寶,名馬靈犬,我也可為你取來,但……但……”
他忽然長歎一聲,苦笑道:“但你卻隻是要我喝一杯酒。”
江別鶴笑道:“若不是在下量小,少不得還得多敬幾杯。”
軒轅三光突然舉起那酒葫蘆,一口氣喝了十幾口,伸手抹了抹嘴唇,仰天長笑起來,道:“好!果然不愧是‘江南大俠’!我軒轅三光平生未曾服人,今日卻真的服了你江別鶴了!”
說完之後他大步走過去,拍了拍小魚兒肩頭,道:“小魚兒,你的事我已管不了啦,但有‘江南大俠’在此,你再也不必怕那些鼠輩欺負了!”說完,又對林越溪道:“林兄弟,若是他日還有緣相見,咱在好好喝一杯,我且去了!”
說完,人已出了門,霎時間便消失在夜色中。
江別鶴目送他去,喃喃歎道:“此人倒不愧是條好漢!”
林越溪看著他這番神色,心中對他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裝逼裝到這樣的境界,已經不是單純的裝逼問題了,完全就是一種生活習性。
“玉麵神判”蕭子春上前賠笑道:“此人名列‘十大惡人’,江兄不乘機將之除去,豈非太可惜了?”
他口中雖以兄弟相稱,但神情卻比弟子待師長還要恭敬。
江別鶴正色道:“這樣的英雄人物,世上有幾個?蕭兄怎能輕言‘除去’兩字,何況,此人除了好賭之外,並無別的惡跡。”
蕭子春垂首笑道:“是,小弟錯了。”
江別鶴笑道:“更何況他隻要賭輸,便絕不抵賴,縱然輸掉頭顱,也不會皺一皺眉頭,試問當今天下,有他這樣賭品的人,能有幾個!”
林越溪忽道:“隻可惜軒轅三光沒有聽見你這番話,否則他真要感激得眼淚直流了!”他這話中滿含譏諷。
江別鶴目光轉向林越溪,放佛看不到後者嘴角那譏諷之色,含笑道:“這位小兄弟,不知高姓大名?”
林越溪道:“在下區區小名,不足以入‘江南大俠’之耳,還是不便言道,以免汙了江大俠的耳朵。”
在場之人除了江別鶴之外均是臉色微變,顯然隻要不傻都能夠聽出林越溪那嘲諷的語氣。而江別鶴依舊微笑道:“若是江某沒記錯的話,江某與小兄弟當是第一次相見,不知小兄弟可是對江某有所誤會?”
林越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緩緩道:“不知江大俠可否聽過‘江楓’這個名字?”
江別鶴一怔,臉上第一次出現一絲變化,不過卻也是極為細微,這讓林越溪暗自佩服。
隻見江別鶴道:“自然聽過,當年‘玉郎’江楓作為江湖第一美男子,那是名動江湖,更是與天下第一神劍大俠燕南天結為異性兄弟,隻可惜十數年卻不幸失蹤了。”
“哈哈哈……”林越溪突然一陣大笑,隨後道:“江大俠看來對於江楓挺了解的,而且據說令郎就叫江玉郎,不知這是源自何故?難道是希望令郎將來也與‘玉郎’江楓那般成為天下第一美男子?”
江別鶴的城府果真是深的可怕,此時依舊麵帶微笑,道:“正所謂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江某自然也希望犬子能夠成龍成鳳。”
林越溪瞥了眼江玉郎,道:“那恐怕江大俠要失望了,令郎似乎沒有成龍成鳳的征兆,倒是有‘打地洞’的本事!”他自是記得江玉郎和小魚兒是如何從地靈宮逃出來的,不正是江玉郎花了一年的時間在廁所下麵挖的密道,當然現在他也不敢確定,畢竟自己也是從地靈宮逃出來的。
然而這個世界雖然因為他的加入而有些許改變,但江玉郎和小魚兒卻也正是由地道而逃出的。但見江玉郎麵色微微一變,神色吃驚地看向他去。而小魚兒,也驚訝地望向林越溪。
江別鶴卻還不知道自家兒子的遭遇,遂笑了笑道:“所謂老師領進門,成才看個人!作為父親,江某所能夠做的便是教授犬子,望他成龍成鳳,但最終到底是如何?卻是要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