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劉鼎天急忙撤了抵在楊義脖子上的仙劍,回到了座位上。
青雲城,大牢。
楊義端坐在一間牢房之內,閉目養神。
在他的心裏,縱然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從容不迫的去死,絕不流一滴眼淚,也絕不悲天蹌地的呐喊。
外麵,再次起了雷雨大風,閃電的光芒從牢房的各個孔隙處透射進來,照亮了這個陰暗的牢房。
楊義所在的牢房隻有他一個人,而其他的每一個牢房,都關著至少十個以上的犯了青雲城律令的犯人。掌管大牢的,是副城主劉鼎天的兒子,劉牛。
劉牛提了一籃子的酒菜來到楊義的牢房,席地而坐,給楊義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劉牛說道:“楊義師弟,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你,但是,今日在大堂之上我便看了出來,龍極劍絕對不是你偷的,而你,是一個絕對守信用的厚道人,是一個不出賣朋友的人,這樣的人,我最喜歡與之結交了。來,我敬你一杯。”
“幹杯。”
楊義喝下一杯酒,道:“我久聞劉牛師兄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劉牛一笑,說道:“客套話。”
楊義正色道:“厚道人說出來的話,絕不是什麼客套話。”
“哦?”
劉牛看著楊義半晌,突然問道:“楊義師弟,你為楊嬰師妹而死,後悔不?”
楊義搖了搖頭。
劉牛點了點頭,道:“來,喝酒。”
楊義道:“好,喝酒。”
劉牛與楊義在牢房裏天南地北的閑聊起來,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歎。半個時辰後,何不為也走進了牢房,從酒壇裏分了一杯酒,與楊義和劉牛一起喝了起來。又過去半個時辰,那陸青也走進了牢房。
自此,楊頌光的四個義子,全部到齊。
楊義對著陸青,麵露歉意之色,道:“大師兄,我給光明堂丟臉了。”
陸青一擺手,道:“今日之事,眾人都已經明白,唯獨是劉城主還蒙在鼓裏而已。楊義師弟,我以前真的是錯看你了,對你太冷漠,你莫要介意太對。”
楊義心中一暖,道:“陸青師兄,我……”
楊義一時哽咽,說不出話來。
天之將黑時,楊嬰終於姍姍來遲,走進了牢房。
劉牛、陸青和何不為見楊嬰到來,急忙找到各自的理由,紛紛告辭離去,整個牢房,就留下楊義和楊嬰兩個人。
楊嬰坐在楊義的旁邊,一直盯著楊義,不說一句話。
楊義也看著楊嬰,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話。
整個牢房,隨著外麵的閃電,一明一暗,給此情此景,增添了幾分淒涼。
方久之後,楊義突然一笑,說道:“師姐,你陪我說說話吧。”楊嬰悲極而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楊義低聲道:“師姐,那龍極劍,果真是什麼生命之劍?”楊嬰點了點頭。楊義道:“師姐,你給師父說一聲,就說徒兒不肖,先走一步了,他的恩德,來生再報。”
楊嬰突然站起,淚如泉湧,道:“楊義,如果有來生,我願意嫁你為妻。”
楊義一呆。
這一句話,分量是何其的重。
良久之後,楊義道:“如果有來生,我依然會為你而死,絕不後悔。”
楊嬰也是一呆。
怔怔的看了楊義良久,楊嬰突然湊近楊義的麵龐,在他的麵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之後,楊嬰說道:“楊義,你等著,我去給你想辦法。”
說罷,楊嬰急匆匆的跑出了牢房。
楊義望著楊嬰遠去的背影,無奈的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