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聞這棺材內躺著的是易龍天,更為吃驚的,莫過於那呆立一旁的楊義。
楊義來到棺材旁,見到棺材裏躺著的那個死人,看其麵目身形衣著和一手的粗糙,當即斷定,這正是易龍天。
楊義此刻當即就懵了,他雖然不喜這易龍天的作為,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大伯,而且,還傳授自己諸多神通,也算作是半個師父了,如今,自己的大伯或者師父就長冥在自己的眼前,那種心情,可想而知。
楊頌光衝著雲霧一作揖,道:“有勞鬼帝兄了。”
鬼帝笑道:“區區小事,何足道哉。啊,楊城主,耽誤了你們的論劍大會,還望見諒。”
楊頌光客氣的施了一禮,然後來到當中的一個擂台上,大叫道:“孩兒們,論劍大會比試,繼續。”
之後,各擂台的弟子,又開始展開你死我活的拚鬥來。
楊義見易龍天意外身亡,已無心戀戰,草草的收拾了敗局,下了擂台。楊義的師兄柳根,被高歌堂的一名弟子擊敗,整個光明堂,在八強戰中全軍覆沒,沒有一個弟子晉級。而高歌堂的朱橫,朱眉,力鼎堂的劉牛,飛刀堂的張猛,瓜分了四強的席位。
傍晚時分。
楊義房間後麵的那一片墓地。
一株三丈高的雪鬆之下,有幾處陰森森的墓葬,當中的一個,是副城主劉鼎天的墓葬,旁邊的是幾個分堂堂主的墓葬。幾個分堂的堂主,都是被那易龍天所斬殺,而那劉鼎天之死,也與那易龍天有關。
劉鼎天墓葬前方五步遠處,停放著一口黑得發亮的棺材,棺材裏躺著的,就是那殺戮無數的易龍天。
楊頌光和楊再城以及那新晉升成為副城主的劉牛,都站在劉鼎天的墓碑前,對著劉鼎天的墓碑凝視著,眼神裏,竟是哀傷。
楊頌光探手進入棺材裏,抓起易龍天的手,摸他的脈搏,確認了這易龍天確實失去了生命的跡象之後,再將自己的真氣注入到易龍天的體內,發現易龍天的經脈全部萎縮枯死之後,才最終確定這易龍天已經真正的死亡。楊頌光感歎的發出一聲歎息,道:“三弟,各位師弟,你們的仇人,我們已經找到,雖然不是我們親手刃之,但畢竟,他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們的血仇已經得報,你們就安心的去吧。”
楊頌光言罷,周圍,一片悲戚之聲。
這些,都是劉鼎天和諸位堂主的家眷。
劉牛沒有說什麼言語,隻是淚水嘩嘩而落,表情僵硬的站立著。那一刻,心中的仇恨,已經隨著易龍天的死而消失殆盡,此刻剩下的,隻是無盡的哀傷。
與劉牛身同感受的,是那同樣悲痛的楊義。
直到身邊的人都已經離開之時,楊義依然站在那黑棺之前,盯著那被執行天葬的易龍天,眼神裏,充滿了對親人的不舍,縱使自己不太喜歡這個行事古怪的大伯。
一直到子時時分,楊義都沒有動過。
情之以深,莫過於此。
不知何時,突然起了大風。
風卷鬆葉,激起陣陣尖嘯之聲,如那萬鬼哀鳴,更加深了楊義心中的幾縷哀愁。
一陣陰冷之感突然襲來,陰慘慘,寒森森,仿若是那萬劫不複的陰界突然重疊在這個世界上,冷得楊義一陣顫栗。
未幾,那黑棺之內的易龍天,突然動了動。
“咿?”
楊義見到這詭異的一幕,嚇得自己的靈魂在體內猛烈的晃蕩,幾乎衝出自己的身軀來。
“是,是屍變嗎?”
“咳咳咳……”
楊義突然聽到了咳嗽之聲,仔細一聽,卻是從那易龍天的喉嚨裏出來的。
楊義急忙抓著易龍天的手,喜極而泣,道:“大伯,你還活著?”
易龍天突然坐了起來,看向楊義,對著楊義一陣哈哈大笑,說道:“隻要老子不點頭,沒有任何人能夠要得了老子的命。”楊義喜過之後,一臉疑惑,問道:“大伯,你如此這般,到底又是為何?”易龍天“唉”了一聲,道:“我也不願意啊,有時候,為了自己的諾言,身不由己啊。唉,走錯第一步,以後的步伐,就全都亂套了。小龍,我如此作為,你以後定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