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牛帶著楊義走了之後,何不為當即來到了鬼公子楊青的房間,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楊青上下看了何不為一眼,他倆之間,可從來沒有正式說過話,相互之間比較淡漠,何不為從骨子裏瞧不起這楊青,認為這楊嬰是一個假仁假義的家夥,而楊青也對何不為時刻警惕著,他總覺得,這何不為似乎能夠看透他的心似的,他在何不為麵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得小心謹慎,若是讓何不為看出什麼端倪來,讓何不為到楊頌光那裏告發,恐怕,到時候自己將失去楊頌光的信任,更要失去楊嬰的信任,更糟糕的,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
沉默了片刻後,還是楊青打破了沉靜,道:“何不為師兄,你說找我有事要談,不知所為何事?”
何不為淡淡一笑,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藏得很深,讓鬼公子楊青猜不透。片刻後,才道:“楊青師弟啊,再過十多天,你就要與楊義師弟比武了,我師父非常憂慮此事,他讓我轉告你,因為你現在已經成為了青雲城的弟子,就要以青雲城的神通與楊義比試,否則,縱使你贏了楊義,我師父也不會將楊嬰師姐許配與你。”
此刻,楊青沉默著沒有應對何不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何不為問道:“楊青師弟,你怎麼了?”
楊青猛然驚醒,馬上改了一副嘴臉,對著何不為嘿嘿一笑,道:“我剛才,是短暫的發呆了。嘿嘿,我從九龍城被擄去鬼帝城之後,忍受了那鬼棺之煉,神魂受到了一點影響,時而腦子會突然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了。”
“哦?”
何不為看著楊青的眼睛,問道:“是真的麼?”楊青眼神一淩,道:“怎麼,你從我的眼睛裏,能夠看出我所說的是真是假?”何不為道:“楊青師弟你誤會了,我看著你,是因為我對你表示關注,你是我見過心機最深的人,你不覺得,我們正好是棋逢對手麼?”
楊青嘿嘿一笑,道:“師兄,讓你抬舉在下了,我就是平時愛說一點垃圾話而已,怎麼會有什麼心機呢?”
何不為嘿嘿一笑,道:“我聽說,從鬼棺中逃出來的人,眼睛裏蘊含著一股極強的怨氣,能夠將他的雙眼激發成一片淡淡的綠芒,一般人不能識別,隻有修為達到了煉神期以上的修為,才能洞察他雙眼裏的那片淡淡的綠芒。”
楊青一怔,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沒有頓住,那一連竄的嘿嘿聲依然不斷,讓何不為感覺不到他的內心的變化。隻是,他卻不知道這個中的緣由,倒是這遠在青雲城的一名弟子更是比自己了解這鬼帝城,心下是驚詫萬分。然而,他卻沒有料到,那何不為也是不甚明了,隻是胡亂一說,用來詐楊青的。
隻是剛才楊青陷入沉思,卻是感覺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來自楊義,來自何不為,更是來自那劉牛,他覺察到了劉牛看自己的眼神,仿若是即將對敵的仇人似的。更有甚者,楊青聞到了劉牛和何不為身上的箭氣,很可能,這何不為和劉牛近段時間長期接觸到那些東西,而自己走遍了整個青雲城,竟都沒有發現一支神箭。他到外城的兵庫裏去看了看,準備破壞掉那裏的仙器法寶和作戰兵器,卻發現那裏的神箭也都是不翼而飛,士兵更是少了一大半。由此種種,楊青便發現了很多的反常,似乎,這些都將自己推向了一個設定的局中。
楊青思索了片刻,突然單膝跪地,道:“師兄。”
何不為一怔,問道:“楊青師弟,你這是?”
楊青道:“實話給你說吧,我真的是想離開那鬼帝城,成為青雲城的弟子的,是個人都會這麼想,誰還想回到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鬼帝城去?隻是,當初師父叫我會鬼帝城去處理善後之事,卻不料被那鬼帝發現了端倪,當即將我控製了起來。再後來,那鬼帝強迫我,要我潛入青雲城做奸細,我也順帶答應了下來。臨行前,鬼帝給我敬酒壯行,我一飲而盡之後,才知道那酒裏已經下了毒,如果一年之內得不到解藥,便要全身爆裂而亡,故而,我不得已之下,才在青雲城胡作非為,甚至騙那鬼帝說,師父和師公去了九鼎山,讓他發兵來攻打青雲城,自己也好早點得到那解藥。然而,就在剛才,我才知道,這體內之毒在一年之後會自然溶解掉,並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