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踐踏,自相碰撞誤傷中,原本井然有序、威風八麵的龐大軍陣士卒,在海天愁等人肆無忌彈的衝擊中,七零八落地四散逃遁。
人畜屍體橫七豎八,堆砌如山。
長矛鐵戩遍地皆是,藩帳晟旗破爛不堪。
這一仗不但大獲全勝,而且是勝得輕而易舉,勝的玲離盡致。
王尋帶著殘兵敗將,狼狽不堪地向著南山下的兵營撤去,完全顧不了身後哭爹喊娘的傷殘者。
“跟我鬥,那不是大巫見小巫嘛!”
駱驚風滿麵春風的移動著目光,挨個看了看海天愁和侯子參他們,臉頰上掛出了神采飛揚的神色。
“老大的意思咱們是大巫了?”
海天愁望著駱驚風移開視線的時候,表情顯得很詫異。
咿!
“你錯了,咱們那是大巫。這個王尋將軍名滿中原,聲望震驚朝野,咱們充其量也就是些二百五的小巫都不算。”
駱驚風很仔細地打量著謝佳麗,沒看出任何傷勢。
“你也太埋汰我們了吧?”
自從在王尋軍陣裏,認出了駱驚風的爹爹開始,謝佳麗不再那麼靦腆害羞了,說起話來,也多了些調侃語氣。
“這怎麼是埋汰呢,有些話可以反著說,那也算是表揚的讚賞。”
“那也不能是二百五這樣的表揚法呀!”
謝佳麗不依不撓,還就是要個明確的說法。
“你們不想想嗎?王尋率領了這麼多的士卒大員,還帶來了稀罕的萬獸所部,本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卻被咱們來了個破釜沉舟的突襲,這樣的戰例之前有過嗎?不是二百五能做得出來,有腦子的人會這樣跟幾萬人衝殺嘛!”
駱驚風搖著頭,又撓了撓頭皮,臉上瞬間變成了心有餘悸的後怕。
嗬嗬!
“你這一說,我們大勝還真是腦殘的舉動。”
謝佳麗微笑著瞅了一眼海天愁,意思是他才是最腦殘的一個。
“別把高帽給我戴,我可沒這資格享用。”
海天愁明白謝佳麗的眼光,他才不想被認為是最腦殘的一個。
哈哈!
“做這樣的腦殘,其實是很光豔的事,你怕個毛。”
駱驚風瞪了一眼海天愁,轉身望了望烏煙瘴氣的城外。
王尋的殘兵敗將護送著他引以為榮的萬獸所部,正在急急後撤。
遽然間。
駱驚風陡然轉身,警惕地盯著海天愁。
“你留意到譚柳成和楚清心他們了嗎?這幾個貨色總喜歡在陰暗的角落裏使壞。”
“沒有,我還特意留心過。”
海天愁緊張地看了看搖著頭的侯子參和年少豐。
看來誰也沒有看到過他們的存在。
“不就幾個吊人嗎,我們連王尋這個大巫都不怕,還在乎他幾個!碰到了也就是幾個垃圾的處理,沒什麼驚異。”
侯子參滿臉堆笑著,覺得這次的大掃蕩,才讓他過足了癮。
“別這樣下結論,事情往往在不看好的時候,出現逆轉。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而且,譚柳成其它的本事沒學著,但對於光頭佬的那種使陰招,還是學到了深邃。”
駱驚風焦慮了起來,他開始渡步思索著。
昆陽城雖然堅固,易守難攻,但是采取裏應外合,那也是輕易之舉。而且,城內守軍也就是這麼幾千人,雖然有外援,畢竟在關鍵的時候,遠水解不了近渴,外援不可能及時趕到。
“我們雖然取得了小小的勝利,但不能因此而大意。”
他繼續渡著急促的步子。
“目前,王尋肯定會進入休整期,直接攻城的可不能不大,但他不會停止對昆陽城的破壞。而譚柳成和楚清心就是他們最好的人選。”
他終於停止了走動,臉上的疑雲刹那間消散了。
“老大別看我,我被你這樣看著根本沒海天愁那麼機靈,你還是直接說,別讓我猜。”
侯子參急切地擺著手,一骨碌站到了海天愁的身後。
他的這一舉動,引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我沒讓你猜呀,隻是想看看你精神狀態。”
“我的精神狀態一點問題都沒有,還是原來的我。隻要不讓我猜你的心思,那對付困難或麵對艱巨,一切都是浮雲。”
侯子參摳著鼻孔,漫不經心地從海天愁身後走了出來。
“那就好,我要的是最佳的精神狀態。”
駱驚風向前走了兩步,站到了侯子參的麵前,釋然一笑,臉上露出了莊重的表情。
這是他一貫的樣子,隻要是談到正事,立馬就進入了當頭的狀態。
“搜尋譚柳成他們的行動非常重要,關係到整個昆陽城的安危,你和嫣紅姐一組,搜索他們是不是已經混進了城內……”
切!
“不能這麼安排。”
楚天梅打斷了駱驚風的話,牽著謝佳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