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裏,寂靜黯然。
年少豐雖然有些焦慮地搓著雙手,但仍然表現得非常冷靜。
咿呀!
“這怎麼辦呀!不會真的出什麼麻煩吧?”
楚天梅悵然若失地一個轉身,差點撞在了謝佳麗的懷裏。
此時的她,不僅僅是焦慮劉將軍的安危,更重要的是,她感覺到拜堂成親的渺茫。她怕因此而讓駱驚風改變了初衷,更怕因為時間的無限期推遲而失去機會。
“你們都別驚慌,不管出多大的事情,我們必須等驚風回來,由他做決定。”
長須老人倒是泰然自若,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撫動著銀須的手,雖然有些緩慢,但很有節奏。尤其是在每次結束的說話,總會停頓一下,仿佛是在體會銀須離開手指的那種愜意感覺。
“老伯,要不你先做個決定,先行迎救劉將軍去,我和謝姐等著驚風回來,再行趕去。”
一聲試探性的問話,讓楚天梅想了很久。
她心裏很清楚,駱驚風一旦知道劉將軍身陷囫圇,哪還會靜下心來拜堂成親。如果能讓長須老人和年少豐先期趕去,說不定還有改變他的機會。
“你們去了以後,驚風回來了,由我和謝姐給他解釋,你們大可放心的。遇到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很著急,卻又不能不早點做出決定。”
她在努力想著能夠說服長須老人的話語。
但是,絞盡了腦汁,說出來的話還是蒼白無力的,連自己都沒有心思繼續說下去。
“天梅的話也有道理,理應在這個時候,趕緊趕去支援。問題是,驚風沒有回來,我們不能自作主張,這是做人的原則問題。”
麵露焦慮,但並不是很焦急的長須老人,停下了撫著銀須的手。他回頭看了一眼謝佳麗,卻又急急地移開了視線。
謝佳麗最了解楚天梅的心思,更明白長須老人的心裏。但是,他們兩個的想法,都是不好調解的思路。對於她來說,兩個截然不同的思路,支持誰,反對誰都是不討好的差事。
在兩難境地中,她選擇了沉默,卻又不得不把表態的事情踢給了年少豐。
她一個很深情,卻又很溫和地瞅了一眼年少豐。
“還是你說吧,你和驚風時間最長,又能清楚他的做事風格。”
“他會即刻救人。”
年少豐不假思索地喊了一句。
“對呀!所以,你和老伯必須先行趕去,救人解圍是最關鍵的。”
看到了希望的楚天梅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喜悅。
“那是他在場的意思,問題是現在他不在噢!”
年少豐想瞪著眼睛,但是因為太小,再瞪也是眯縫一線。
“你這不是廢話一句嘛!就是因為他不在,才這樣討論決定。如果在,還用得著我們在這裏說這事麼!”
楚天梅的一個瞪眼,不但清晰而且還很憤恨。
“在這裏等他回來,那才是正理。”
年少豐說著,一轉身避開了楚天梅瞪著的眼神,直接坐在了長須老人的身邊。
“我同意老伯的意見,老大這個人最討厭自作主張。”
他加重了語氣,吐露著堅定不移的心聲。
“討厭個你的大頭鬼。”
楚天梅被氣得噴著怒氣,微微開合的鼻孔中,還能看到急促而又清晰的白氣。
“天梅別著急,我會想辦法滿足你的想法的。”
謝佳麗又一個輕輕地攬腰,拖著楚天梅向一邊的凳子邊走去。
哇,哈哈!
駱驚風在官邸門外,早早地放出了一聲怪怪的呼吼。
接著就是起飛中一個翻躍後的飄落,人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廳堂門口,而且是笑容滿滿。
咿呀!
“你終於回來了!”
楚天梅一聲銀鈴般的輕呼中,大大咧咧卻又吃驚滿腹地躍身前撲,將整個上身準確地投進了他的懷抱。雙臂環抱的瞬間,抬起了久違而又焦灼的臉頰。迷離的眼神裏,急閃著千言萬語的傾訴,卻有顫抖著潤唇,一時無法從頭說起。
“好了,這麼多人你也不講究一下。”
駱驚風下移著的頭顱,卻在感知楚天梅氣息的瞬間停止了。但環抱著的手臂卻非常的有力,大有將她箍進身體的樣子。
“真的好了,我後麵還有徒弟呢!”
他再一次催促著,卻並沒有放開雙臂。
當楚天梅聽到徒弟二字的時候,急急的一滯後,偏著頭從駱驚風的肩膀上望了過去。
海天愁身邊站著一個頷首弓腰,畢恭畢敬的人,後麵又是一個詫異滿臉的小女孩。
楚天梅奮力一推中,就跨步站在了駱驚風的身邊。
“你這徒弟看起來還不錯,有點當徒弟的樣子。”
她微笑著上前一步,一手輕輕地拍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