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我爸打過的左臉,火辣辣的疼。照著鏡子才發現已經腫的很高,足以證明他下手有多重。正想著要怎麼到樓下的冰箱去拿點冰塊來消消腫,周煜便來敲我的房門。
這樣的關係,讓我們注定了對彼此都沒有好感,或許還有日後的恨之入骨也說不定。他來送冰袋,根本就是在她媽媽教唆下的不懷好意。
既不回答,也不開門。被這樣無情的拒絕,他應該轉身就走。結果在我們彼此都沉默了兩分鍾之後,他這個龐然大物就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麵前。驚訝之餘才想起來我沒有鎖房間的門。
一直以來除了來打掃和幫忙做飯的阿姨,我們家就我和我爸兩個人,他整天的忙工作,所以家裏幾乎就我一個人。幫忙的阿姨也知道我的習慣,每次要打掃都會提前詢問。更何況是在自己的家裏,我也沒必要一進屋就把房門鎖上。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習慣,我以後恐怕還是要改改了。畢竟這個一直都不完整的家,以後也不是任由我一個人耀武揚威了。
“請你馬上從我的房間出去!”我從床上衝下來,站在他的麵前,頤指氣使的衝著他吆喝。
他對我的咆哮不屑一顧,把手裏的冰袋扔在我的身上。冰袋剛好打在胸口。冰冰涼涼的,我趕緊抬手接了。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馬上從我的房間出去。還有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擅自進我的房間,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
周煜的一雙大眼睛依舊瞪著我,然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用他的手堵住我的嘴,一個轉身把我按在門上:“既然這樣,那我也順便警告你一下,不要因為你爸爸有兩個臭錢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你不喜歡我媽媽,我也同樣看不起你爸。以後若是你再敢做出傷害我媽的事,我也同樣不會放過你。”
他說完,還不忘追問一句:“聽懂了沒有?”
我的後背在他的用力推搡下,撞在門上,我還沒有完全從疼痛中緩和過來,就對上他冰塊一樣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還有惡狠狠的語氣。開始的時候還想倔強的反抗,可是他的手一直死死的按住我的嘴和鼻子,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
有句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又何況是我這個小女子呢。於是迫於無奈隻能暫時點頭答應。
他到底聰明,知道隻要放開手我一定會想辦法報複。於是把我推到一邊,先開了房門,然後將他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挪出去,才驟然鬆開手。然後飛速的下樓。
我一邊大口的喘著氣一邊不忘發誓,從今以後絕對和這個姓周的勢不兩立。
第二天早上,還我迷糊的睡著他又來敲我的房門:“我媽讓我來叫你下樓吃飯,然後一起去學校。”
我因為昨天晚上和米雪兒講電話一直聊到淩晨才睡,才不想現在就起來。更不想和他一起去學校。被學校的人都知道我爸這回不僅給我找了一個後媽,還買一送一的給我添了一個哥哥,簡直要被人笑掉大牙。而且特別不想讓陳清揚知道。
不理會敲門的聲響,把頭縮在被子裏繼續睡。下一秒,猛然驚醒,誰讓我就是個不長記性的。米雪兒說我有健忘症,為此不知道已經罵過我多少次了,我始終都不承認。
不顧身上隻穿了睡衣,光著腳跑過去鎖門。手指剛觸到門把手,門就已經推開一條縫隙,嚇得我連忙又躲回床上去。
“我媽叫你下樓吃飯,然後讓我和你一起去學校。”周煜就像個複讀機一樣,把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其實不過是在強調來叫我起床並不是他的本意。
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樣子,隻是被推開了一條縫隙的門保持著原樣沒有在動。
“你要是不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在發生一遍,給你十分鍾時間下樓。”
他這是在威脅我嗎?我南榮喬從小到大,除了偶爾在陳清揚的麵前,還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被他們母子兩個折磨著根本就沒有片刻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