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夜色漸漸散去,天才剛剛擦亮,早晨的寒氣還未散去。李家校武場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在練功了,而一對少年格外引人注意。一個少年正在場上認真地練功,一招,一式,異常專注。而另一個看起來懶懶散散的少年卻是斜靠在旁邊的木樁上打瞌睡,一副早上沒睡醒的樣子。
一套虎虎生威的猛虎拳打下來,李林定身收工,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看著旁邊昏昏欲睡的莫寞,心裏頓時覺得很不舒服。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睡了,早晨正是練功修煉的大好時候,你卻在睡覺,你就不羞愧?還有,你家少爺都在練功,自己卻在旁邊睡覺,你真能睡得安穩?”
莫寞連眼都沒睜,哂笑道,“你?少爺?你練你的功,我睡我的覺,咱們誰也別打擾誰。天還沒亮,你就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練功都是你們闊少爺的事,咱們窮人家孩子飯都吃不飽,哪有錢和時間練功?”
在滿級嘲諷的莫寞麵前,李林完全不是對手,敗退了下來。但是看著他一副昏昏欲睡,不求上進的樣子,自己卻在玩命,李林心裏感到極度的不平衡,他試圖把莫寞拉下水。
“喂,喂,別睡啊!要不我教你吧!你想想有一天憑自己的努力把仇人踩在腳下,威風八麵,是不是很有帶感?你難道一點也不心動?”李林走過去在一旁慫恿道。
“嘁,就你,還教我?還有你言情劇看多了吧!我沒有什麼仇人,也不想練功,不要試圖動搖我。”莫寞說完側了側身子,想要減少來自李林的騷擾。
被鄙視了的李林不甘的看了看莫寞,最終還是決定放棄這個自甘墮落的家夥,又開始了一套新的基礎身法《疾風步》的練習。對李林來說,每天早上的練功已經成為常態,盡管那些基礎功法他已經練了好多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沒有辦法,李家並沒有更高深的功夫,或許每天的練習不能帶來更多,但這一切已經成為了習慣,被李林堅持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升得老高,練武場上的人漸漸少了很多。李林左手持弓,右手拉箭,弓被拉了個滿月,手一鬆,箭飛一般射了出去,高速飛馳的箭朝著靶子飛去,‘砰’的一聲,最終死死地釘在了靶子上。射術是軍人必備的一項技能,好久沒練,李林感覺生疏了很多。
“好!”
在箭飛出去那一刻,旁邊傳來一聲喝彩。李林看著一旁如大夢初醒的莫寞,感到一陣無奈。如果不看射出去的箭,李林可能以為莫寞是真心叫好。但是看著那隻偏離靶心的箭,李林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來。
莫寞此時顯然也發現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尷尬的笑道:“那個,是不是該吃飯了。”
李林實在不想再搭理這個糠貨,轉身離開了練武場。莫寞卻沒有感到絲毫不適,趕緊的追了上去。
“箭法確實不錯,雖然沒中靶心,但至少還是射中了,要是我肯定不行!”追上來的莫寞在旁邊繼續補刀。
“閉嘴!”身心嚴重受傷的李林實在不想再聽到這貨的聲音,他開始後悔早上為什麼叫醒他。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我是真心誇你的!”莫寞一副你不可理喻的樣子抱怨道。
“再吵就不要吃飯了!”李林無奈祭出了殺手鐧。
果然,莫寞立刻就噤聲了。
早飯的時光在莫寞喋喋不休中很快就過去了。早飯後,李林站在練武場,他閉上眼睛,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喂,不是睡著了吧,早就叫你不要起那麼早,你還不聽……”吃飽睡好精神奕奕的莫寞在一旁狂刷著存在感。
李林的心猛的揪了一下,他握緊拳頭,狠狠地瞪了莫寞一眼,還準備說些什麼的莫寞訕訕的閉上了嘴。
上午時間裏,李林開始學習父親留下的那套散手,盡管沒有品級,但好歹也能增加點攻擊手段。還有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沒有最強的功法,隻有最懶的修士,所以李林顯得格外的認真。
無名散手共有三十二路一百七十三手,主要特點為以靜待動,以快製勝,出手凶猛,見縫插針。強調心雄膽大,勇猛果斷,出手狠毒,迅疾飛快。平常對指頭功夫要求很嚴,交手時不講情麵,稱一毒,二狠,三快。無名散手的主要攻擊方法,有刁卡擠靠、劈打捆肘等,每一手法都有一連串的接應手法,“手起足要落,足落手要起”,或手打,或肘頂肩撞,一環扣一環,隨機生變,貼身進步,見縫插針。
一上午時間裏,李林進展緩慢,隻是略有所悟,但也已經充分意識到了它的不凡,這麼難練難道真的隻是沒有品階的功法嗎?或許它相當於人級功法,甚至地級,想到這裏,李林暗暗竊喜。接著想到父親留下其他兩本冊子,是不是也像無名散手這麼神奇?越想李林的心頭就變得越火熱,恨不得馬上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