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巧兒心中念頭百轉,真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在這琢磨著,門卻開了,進來一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嬤嬤,這嬤嬤年紀大概五十多歲,但是身上卻穿紅掛綠鮮亮的很,滿是皺紋的臉蛋厚厚抹了一層香粉,打了胭脂,描著螺子黛的眉,嘴上塗著豔豔的玫瑰紅,一個扁鼻子掛在臉上,倒顯得她那張臉像個包子上畫了張臉譜一般。元寶招風耳上釘著一副鑲金暖玉耳鐺,脖子上掛著金鏈子,胳膊上戴著拇指粗的一副碧綠鐲子,一雙大腳板倒比得上男子了。金巧兒抬頭一看不由得嚇了一大跳,這嬤嬤長得夠嗆,打扮得更過分,有幾句就是說她的:“嬤嬤兒但愛老來俏,桃花紅衫,綠榕夾裙,金銀掛滿身。一口黃牙賽金,滿嘴胡話亂真,弱女得遇此等人,生也難容,死也難容。蒼天也,奈何枉將這惡鬼做了人形。”
雖然這話極盡諷刺之意,但是卻說的一點不差,正是說的這三姑六婆之中的老鴇子,又叫做嬤嬤的,有喚成媽媽的,還有叫婆子的,但凡這種人做的事都不是什麼積陰德的事。
這嬤嬤卻是這翡翠閣的掌院了,也是許老三尋來的一個老成的婆子,對待手底下的姑娘們毒辣的很,不論是貞潔少女還是大家閨秀,但落到她手中,各種手段使出來定讓她乖乖接客。這次金巧兒被綁來,大家都知道是個烈性兒的,生怕逼得厲害死了,憑空賠了這本買賣,所以許老三又交代了著婆子,讓她來說合著。婆子一進來看著金巧兒滿臉的淚痕,做出一副心疼的樣子捏起金巧兒的半邊臉蛋酸溜溜地道:“哎喲,這麼嬌嫩的一個姑娘,為了什好好的舒服日子不過被弄成這樣?不過進了我這翡翠閣你就不是什麼姑娘了,那可就成了真正的姑娘了,今晚上許爺就要梳攏你,你若是老老實實聽話,日後自然吃香的喝辣的。不然的話,哼。”
金巧兒一看見她就覺得惡心,於是別過臉不看她,這婆子絮絮叨叨說了一陣,見金巧兒毫不理會,心中一股無名火起過來掐住她的臉蛋一擰,頓時擰出一個青紫紅印,金巧兒這姑娘也倔強,咬著牙就不出聲。這婆子頓時怒了,隨手從頭上把那金絲雀尾的簪子拔下來,窺著金巧兒惡狠狠地道:“你這賤人,倒是不識抬舉的。今日不叫你見見老娘的威風,恐怕你不曉得這裏誰是主人。”說罷一把推倒在床上,不顧金巧兒掙紮愣將衣服撕開,露出那雪白粉嫩如同凝脂一樣的肌膚來,高高舉起簪子狠狠刺了下去,隻刺得金巧兒連喊痛的力氣都沒了,隻是無聲地掙紮著,起初還能喊出聲來,到得後來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隻能躺在那裏任由這老婆子百般摧殘。
老婆子似乎要把一腔怒氣都發在金巧兒身上才罷休,一連聲地叫罵著小娼婦小賤人的罵個不停,手中簪子更是雨點一般紮下來,金巧兒也倔的厲害,拚著一死也不肯求饒鬆口。
眼見得這如花似玉般的一個女孩兒就要被這老毒婦欺淩死,忽然門又開了,金巧兒滿眼期望看向門口,卻是失望的緊。門口沒人,老婆子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門,踏著大腳過去狠狠關上門,罵道:“小娼婦,沒人敢來救你!你今日就算死也休想出去。”
這句話一說完,她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隻是怔怔看著窗口處。那一扇管得好好的雕花窗這個時候開了,而且那裏有個男人冷冷地朝裏看著。要知道外麵可是沒有借力之處,天知道那人是怎麼上來的。俗話說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
這老婆子平日裏糟蹋了多少女孩兒,有那不肯從她意接客的便被活活打死了。這也是虧心事做得多了,此刻一見這異象,隻嚇得六神無主,一跤跌倒在地上啊呀一聲叫,卻是可巧不巧磕在了一張倒地的椅子上,隻磕的腦中亂聲不斷,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
金巧兒此刻已是無力再看窗口了,但是老婆子倒地定然是因為窗外發生了什麼,所以她也隻是靜靜躺著。
不多時窗口那人進來在她麵前站住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半個身子裸著皺了皺眉二話不說閉上眼上前手指一伸捏斷了繩子又把衣服給她披好了,說道:“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金巧兒此刻才放了心,心裏一鬆昏昏沉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