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漠想了想,那日自己身中劇毒,拚死和書生殺了出來,可惜,自己終究是個無關的棋子,戮漠有些傷心。
“咳咳”兩聲輕輕的咳嗽聲從門口傳來,戮漠抬頭一看,是個中年美婦,這位應該就是書生說的聖母了,連忙向聖母行了個禮。
聖母點一點頭,一旁的書生看了看母親的臉色,母親對戮漠的影像還不算壞,可是早年的遭遇卻使得母親對男人非常芥蒂。書生把擰幹的毛巾遞給了戮漠,戮漠有些費力的擦了擦臉就還給了書生,“謝謝”,書生看沒她什麼事了,就端著水盆出去了。
“我幫你把下脈。”聖母走進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片刻,聖母拿開了手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休息幾天就可以複原了。”
“多謝聖母出手相救,在下沒齒難忘。”
“不用謝我,我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才救你的。”說著聖母站立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戮漠自從醒來之後,在黎山別院又呆了一天。
楓林樹下,月明風輕,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戮漠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月光灑在身上,卻是有些安靜落寂。
或許是戮漠重傷初愈再加上在山頂之上,天氣有些涼,一陣風吹來,戮漠不禁打了個寒顫,書生見狀走了過去,“外麵風大,你重傷初愈,元氣未複,還是進屋吧。”
戮漠笑了笑說,“謝謝。”說著起身回屋去了。
聖母從旁邊走了過來,站在書生邊上,抬頭看著月亮,緩緩開口,“你有些放不下啊,過些天他恢複了,就會走的。”
“娘,我明白的,我既然答應你留下,就不會走的。”
戮漠剛剛進屋,突然想起還沒好好表示下自己對書生的感謝,覺得應該去說些什麼,就準備轉身回去,剛走到門口卻聽到了聖母和書生的對話。
戮漠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們是母女?答應留下來?
戮漠緩緩躺了下來,思索著剛才的對話,這麼說書生是以自己留下來為條件,才換的聖母出手相救的?想著那原本活潑跳脫的書生,一個妙齡少女卻要在這深山孤獨到老,戮漠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個恩情太沉重了。
連續幾天,戮漠都有些心不在焉,母女兩人都看在眼裏,但心中的想法卻不一樣。
他果然還是呆不住了麼,天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子,沒有一個靠得住的。聖母有些不高興的想著。
他是在為樓主的事傷心麼?還是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答應母親的事情,若他知道了,他會怎麼辦?
戮漠有些恍惚,突然,戮漠下了決定似的抬起頭來,起身走向聖母她們。
他是來辭行的麼?
哼,果然要走了麼?
戮漠看了一眼書生,書生有些黯然的低著頭,戮漠長出一口氣,“前輩,晚輩想留在這裏,終身守護與他,還請前輩答應。”
書生猛然抬起頭看著戮漠。心中有些驚喜。
聖母看著不爽的說道:“哼,看來你是知道了,那我就直說了吧,這山上就我們母女兩個女人,你一個男人留在這裏始終不方便,所以不能留你在山上,你還是走吧。”
“娘,你怎麼……”書生有些急了。
“那晚輩就在住在山下好了。”書生還沒說完,戮漠已經打斷道。
“哼,隨你。”聖母發現這人竟然也是這麼固執,可是又怕把女兒逼急了,便隻得不管了,說完拂袖而走。
“你這又是何苦呢?”書生定定的看著戮漠。
“這話不應該是我說的麼?而且住在這裏,沒有外麵那些個煩惱,其實也挺好的。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也對,這裏也挺好的。”書生想了想道,“我們經曆了太多,這個世間的一切都是那麼讓人無奈,讓人憤恨,那些對我們來說美好的東西,總是被這個世間無情的撕碎,慢慢的,也許最後我們會之剩下恨,多麼可悲啊。所以,在我們還未陷得太深之前,忘掉吧。這深山之中雖然很乏味,但這幾天我的心卻難得的很平靜,沒有那些肮髒,那些卑鄙,那些煩惱。我突然發現有些喜歡這種生活了。”
戮漠聽著書生的話,心中釋然,既然你已放下,那我就陪著你放下吧,從現在開始,我的生命中隻有你一個人。想著想著,戮漠笑了,“是啊,這裏的生活挺好的。”
第二天,戮漠便在山腳下開始建茅屋了,書生就站在山頂,靜靜的看著那個揮汗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