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童動念的一瞬間,精童雙手之間已經突兀的現出一團火來,那火四麵八方的熊熊燃燒,仿佛在不停自轉一般,精童手一推:“去!”那火團由慢而快的向金童撲來,飛到了兩人距離的三分之二處經已經脫離了距離般瞬間到了金童麵前。
金童這時剛說完了話,隨即身形一閃到了半空,一刀向空中揮去,刀鋒軌跡上恰好出現了阿史那土門彎刀的影子,這一刀先發後至,仿佛算準了阿史那土門的行動一般,金童叱道:“滾一邊去!”阿史那土門已經被一刀之力磕開了丈許距離,握彎刀的手還在亂顫,人就跌落在商道旁的土地上。
金童空中向精童薩滿掠去,精童眼見於此,兩手卻還是發火團時的姿勢,口中念念有詞,金童忽然一個閃身,原來那火團沒撞到金童,略略一停又飛射了回來,正好被金童再次躲開。
金童這才有機會定睛一看,原來那火團外表是火,內裏是一堆亂八七糟的混亂軌跡,仿佛是一團火包著一團亂糟糟的頭發,不禁笑道:“雕蟲小技,還敢放言兩人聯手勝我?”一刀斬出,刀氣斜向精童飛去,裏麵卻是像精童火團一樣包裹著一束排列分明的弧線軌跡,路過那正在轉向的火團,火團包含著的混亂軌跡立刻化為虛無,刀氣滅了火團,一刻不停的斬在了精童的身上。
精童大叫一聲,從胸到腹的斜裂成兩半,阿史那土門剛從地上爬起來,金童的腰刀已經繞了一圈回來,憑空架在他的脖子上。
阿史那土門身為一個先天高手,看到金童站在五六丈外,他的刀卻是自己脖子上來回劃著,森冷的刀氣已經刺破了自己皮膚,不禁麵如死灰,喃喃道:“劍……劍俠……”
金童束手而立,一副傲慢的樣子:“吾非劍俠,乃修士也。阿史那土門,最後問你一句,你有什麼理由讓我身上的大人物不殺你?”
阿史那土門並沒有受傷,卻禁不止渾身都有些顫抖,冷汗如雨下,嘴唇卻已經幹的發白:“不,不知仙長身後的大人物,是,是誰?如有指使,阿史那土門赴湯蹈火,願為驅策。”
金童笑道:“知道怕了?我身後的大人物不是別人,你認識的,從前還經常見麵,就是我大魏長樂公主殿下。”
“什,什麼……”阿史那土門渾身一顫,忽然雙膝跪下,大叫道:“我哥哥沒有死!我沒能殺得了室點密,公主不該殺我呀!”
金童“嗬嗬”笑道:“你不殺室點密,室點密因你而死,在洛陽,你能想到是誰。我問你,是誰殺的?說出來,我饒你一命。”
阿史那土門渾身顫抖著,正要說話,忽然一口獻血從口中緩緩流出,整個人也緩緩栽倒在地上。
金童臉上笑容收斂,飛快的轉頭去看地上斷成兩截的精童,卻見他已經將近咽氣的程度了,雙手卻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施法姿勢。
精童拚命昂著頭望向阿史那土門,呼呼的喘著氣,艱難的道:“漢人奸猾,我突厥人……不能學,主上,你發……過誓,要忠人之事,不能……老仆有罪,臨死之時,竟然弑主……”說完兩眼一翻,軟倒在地。
金童氣的直跺腳,卻也無奈,斬斷精童的咽喉補了刀,又一刀砍下阿史那土門的腦袋收起來,氣哼哼的飛向二號驛站。
用障眼法改換相貌進了驛站,金童要了五斤牛肉十斤酒,坐下細想。精童那老不死的,法術不咋地,境界絕對也高不了,最多也就相當於築基修士,俗稱“煉氣士”的水平,身子骨也就那樣了,竟然可以在臨時前默默的幹掉一個毫無損傷的先天高手,這怎麼可能呢?自己雖然不知道算不算真人境界,但絕對要比什麼方士、煉氣士這級別的小修士強的多,為什麼在洛陽就被兩名先天高手一腳踩在臉上了呢?有些後悔,當時隻顧生氣了,沒去搜一搜精童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詛咒的物件,如果是歪門邪道殺人,甚至提前在阿史那土門身上下了什麼禁製,自己倒還容易理解一些。
恨恨的喝酒吃肉,怨自己經驗不足,幾次機會都被精童死老頭子破壞了。
這時候一個人閃身坐到了金童對麵,沙啞的嗓子壓低聲音嘿嘿一笑,傳音道:“怎麼,殺了人心情不好?”
金童豁然立起,自己根本沒感覺到有人靠近,不禁駭然。再看對麵那人,一副尖嘴猴腮,穿著皺巴巴道袍的幹瘦老道,不是孫悟空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