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劈麵而來的茶杯,孫恒嘿嘿笑道:“這法子一定比你想的去當冥修順利百倍,你急什麼啊?不就是殺幾次嗎?以後她喝了三生水想起了前世,也是要感念你恩德的,雖然你殺孽確實又多了點,但多也不多這麼幾刀。主要是資質,資質啊!你那兩個小老婆,你還沒看出來嗎?瞧瞧你大老婆給你找的石青璿,不但是純陰之體,而且資質在煉氣士之中也已經是中上等了,沒兩年就快要入道築基了,再瞧瞧你自己找的秦羅敷,就是凡人一個,你千辛萬苦的造就也不過是個先天高手罷了,還不如你手下那幾名武夫,我看楊英、趙佶、韋業和尉遲強都已經有些入道了,劉三路最近印堂發暗,麵前有一難,過了坎兒估計也能行。在羅敷身上咱們花了多少力氣了,不就為了你那個雞犬升天的狗屁美夢嗎?對了,說到這,這個給你!”
一片玉簡劈麵而來,金童同樣伸手抓住,神識一探,原來一篇修行口訣,講解的由聲樂入道的路子。孫恒發牢騷道:“這是哥前陣子東去蓬萊,以七名資質絕好的童子換來的,蓬萊派現在主事的是個真人,名叫玉機子,還挺好說話,聽說我要求個聲樂入道的法門連說不值什麼,就想直接送了,但他師妹玉仙子有些市儈,非要對價,說小門小戶折騰不起。我了個去的,蓬萊派還是小門小戶?那你讓咱們這些散修怎麼活?弄一篇功法來,看看字兒罷了,又不動她原本,也不掉塊肉。哥好說歹說,她就是不同意白送,說是她師姐的功法,睹物思人,我去,不就拿她一片空白玉簡麼,話真夠多。不過好在咱們不是有人麼?哥出門劃拉劃拉,讓人把豫州翻了個遍,弄了些沒爹娘的孤兒來一個個的挑,總算挑出來這幾個給他們送去了,那玉仙子還嫌少……”
金童有些不可思議的道:“玉仙子啊,我與她接觸過,此女雖然刁蠻無比,但為人不像這麼在意針頭線腦的性子啊。”
“刁蠻?”孫恒一顆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除了斤斤計較之外看不出有什麼刁蠻的啊,我看蓬萊派那些內門弟子都挺愛戴她,說話辦事還都算穩重,與傳功弟子相仿。莫不是你看走眼了?”
金童點頭不置可否:“有可能。”
與孫恒天南地北的聊了半天,交代他再去找三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孤女戶籍回來用,被孫恒一通埋怨成天正事不幹光想著玩女人,整體看起來辦事還不如自己用心雲雲,金童以光速跑出了講武堂,再去“忠翊衛園”坐了坐,直到快入夜的時候才去了龍門行苑。
一路遊山玩水,到地方的時候已經黑透了,金童隱去身形,緩緩的飄入行苑。要說金童這隱身法,可比一般道士的隱身法高明多了,直接使大道軌跡扭曲起來,自己藏身於其中,不但旁人看不見,連摸都摸不著,相當於藏在一片虛空之中,不會七十二變勝似七十二變。
進了行苑,先去兩位小老婆那裏看了看沒有異狀,再去長樂公主寢殿旁聽了一會宮女們聊天,知道長樂公主雖然“臥病在床”,一天沒出來,但“幸好有兩位夫人開解”並不算太鬱悶,甚至還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飯,不禁心中一樂,輕輕推門進入寢殿,隻見長樂公主隻披著一襲輕紗,獨自側臥在床上看書,悄悄走過去一看,書封麵上寫著《胎產書》三個字。
金童輕咳一聲,伸手一把把書抽出來,笑道:“美人兒,大半夜的在此看醫術,是要診治什麼病痛?‘崩漏帶下’還是‘熱入血室’啊?”
為了研究陽明訣和陰魅訣,這本西漢婦科專著金童還真仔細看過,隻是術語太多實在看不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