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一席話說的口幹舌燥,孫恒卻聽的一愣一愣的,看著金童一口喝了一杯茶,還怔怔的問道:“那麼……後來呢?”
金童怒道:“還什麼後來?現在的天下明顯還是門閥的天下,哪裏用得到左武侯府這樣的衙門?若是皇帝哪一天發現這個衙門對付大臣特別好用,密探都能派到大臣們後花園去當園丁,那時候這個天下就亂套了,皇帝想滅哪家就滅哪家,滅到後來就發現全天下沒有門閥了,但也沒有讀書人了,幾百億目不識丁的百姓能撐得起一個國家嗎?”
“噢——”孫恒恍然大悟,然後道:“也就是說,你創建的這個左武侯府,對付彌勒教挺能除根,反過來用到朝堂上也一樣能除根,但朝堂的不宜除根是吧?”
金童無力的點點頭,道:“所以我要把你找回來,我們需要有一個計劃,把左武侯府限製在僅僅對付江湖草莽的位置上,萬萬不能被皇帝發現這個衙門還可以這麼用更好玩。”
孫恒想了半天,終於覺得金童的話有些道理,這才收斂一些,再聽金童灌輸了一些權力製衡的觀點和手段,這麼大的課題,金童堂堂地仙都說的口幹舌燥腦子裏嗡嗡響,才被孫恒放了回去,約定明日再敘。
出了講武堂的大門,金童看著偌大的洛陽城,不由自主的長歎一聲,自己夢回前塵,沒能趕上魏晉的文采風流,但也算做到了一個蹩腳先知所能做到的所有事情,自己給這個國家留下了炒鍋和超前的審美觀,甚至把活字印刷術都告訴了一些親近的人,也給皇帝留下的製約門閥的理念,但自己絕不會再留下一把殺人的刀。但是,自己會在臨走之前狠心揮刀殺向自己的勢力,殺個血流成河嗎?
金童搖了搖頭,然後他感覺街對麵有人在看他,他定了定神,回望過去,對麵淡定的站著一個人影,那人有著象牙色的皮膚和雕塑般的五官,比常人略略寬出一線的薄唇,像極了三國無雙中的司馬懿。
“叮!”兩隻杯子撞在一起,金童坐在酒樓最上層臨街欄杆旁,對司馬長天笑道:“既然你來了,那就是收網了時機已經到了?”
司馬長天望著洛陽黑暗中的街景,沉默了半晌,開口道:“不錯,隻要迅速調派人馬,彌勒教最後的力量將一鼓可擒。”
金童道:“若真能如此,你不但將居功至偉,更是解救了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