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許旌陽聽到這裏,不禁撫須長笑道:“久聞金誠你速來巧舌如簧,在神州時最擅在奏折上危言聳聽,蒙蔽那小皇帝,數次大事竟也能令他言聽計從,今日一見,果然三句話都未說完,大帽子就已經扣了上來,若非貧道早有計較,說不定還真要給你發個千把萬精兵去助你‘一戰而定’,回頭再給你鑽空子當個天庭元帥什麼的。不過貧道調你上天,也是存著試試你的意思,援兵麼你就別想了,就當試煉吧,你去入世修行也是試煉,帶兵打仗也是試煉,哪裏沒有大道?”
“唉!”金童一聽,垂頭喪氣道:“果然是‘時運不通,妄求無益’,屬下明白了,為國為民,唯求馬革裹屍!”他把許旌陽自己的名言搬出來用以自嘲,也就是巴望著能得個辛苦分。
哪知道這句話還真起了效果,許旌陽哈哈大笑道:“小子變著法的拍馬屁表忠心?嘿嘿,當初你在八景宮,多少金綸玉音沒有聽過,卻唯獨記得貧道的幾句打油詩?不過貧道看來,你實是‘作事乖張,聰明無益’。也罷,有道是皇帝不差餓兵,看在你會拍馬屁的份兒上,這樣吧,你不是痛惜手下兒郎麼?貧道許你隻要不損一兵一卒攻下一界,就給你派去地仙百人襄助,能不損一兵一卒攻下一百界,就派給你金仙十人襄助,如此便可‘一戰而定’了。另外你那塊破地方雖然自身不濟,對那兩萬多條混沌通道對麵的情況兩眼一抹黑,但我旌陽宮並沒有閑著,前任天帝求到了貧道這裏,貧道早已派人去稍做探查,今日既然論起此事,這些情報也一並與了你罷。”
白撿一整套的情報?金童大喜道:“雖然僅是畫餅,但出自天師之手必可聊以充饑,屬下代太皇黃曾天數百億生民謝過天師大恩!不過……屬下還是有個不情之請,雖然戰事上屬下願意一力承擔,但太皇黃曾天沒落已經無數混元無量量劫,手下兵將個個視野狹窄目光短淺,都是些坐井觀天之輩,更不能妥善的處理戰事後勤。有天師之言在此,地仙散仙屬下是不敢開口要了,不過屬下還是想問問,與屬下一起犯事的那個蓬萊派玉機子,他不過是個真人……”問問玉機子是個極好的選擇,畢竟此人看上去不過是真人,實際上境界早就可以升仙了,萬一許旌陽把這貨給漏了呢?
許旌陽恥笑道:“玉機子?貧道已經將他的事情轉交給他家祖師爺,人家命他十年之內修成地仙上天,也是戴罪立功,你還癡心妄想呢?哼!連同案犯你都打主意?不過人嘛還真有一個……”
說到這裏,許旌陽忽然停止笑容,瞪了瞪眼,苦笑道:“說來說去,還真被你小子要到人了,嘿,就衝你這機靈勁兒的,貧道很看好你能空手拿下一界。這樣吧,貧道升你為八十一殿統軍,以後暫代太皇黃曾天的天帝之職就名至實歸了,到了這個官位也算開宗立派的人物,你去領個道童走吧,來回跑腿的可以幫幫忙。哼哼,貧道事忙,一刻鍾已至,這就上路了。你完備了手續,休要遲疑,趕緊回去折騰你那一畝三分地去。”說完跨上白鹿,那白鹿立刻腳踩祥雲騰空而起,飛起百十丈高,倏得化成白光消失不見。
金童站在地上,與帶路的仙官大眼瞪小眼,仙官也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後腦勺,平素不見老爺這麼擺架子的啊,為何今日反常?不過再想想當日金鬼童亂跑出去招惹事端那次,老爺似乎也發了火,對了,眼前這貨就是那個時候批下來要拿的金鬼童同案犯吧?怪不得……
仙官盯著金童看了半天,金童也一眼不眨的回看了半天,終於仙官清醒過來,道:“啊,恭喜金大人升任八十一殿統軍,還請隨下官去找木葉童子,宮內一應升遷就任之類的瑣事都是由他操持。”說完就像躲瘟神一樣飛身便跑。
金童也是納了悶了,差點說動許旌陽給自己派個什麼人手去好抓緊自己與旌陽宮之間的關係,結果許旌陽明白了過來,本來都答應一半了,卻半途硬給自己升了職,然後派了個道童來。自己現在掌管幾百億人,手握著神州傳來的道統,難道還差個道童嗎?
須臾到了木葉居,木葉童子閑坐在地上,正望著一盤黑白子發呆,聽見開門聲,回頭一望,略一分辨,不由得驚訝道:“金……金金……金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