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孔方這丫的唱的又是哪出?”前去會孔方的途中,天風和熊通又聊了起來。
“哪出戲都有可能,不過,這次,明顯是衝著我們來的。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和這老東西大幹一場……”
“希望應該不大。”天風把請柬放到一邊,分析道:“如果是鴻門宴,那他們就沒必要把肇宏這幾個人也一塊兒叫上,看這架勢,分明是要開洪門內部的集體代表大會一樣,我想,他們肯定會在親任掌門人這一事件上動些文章,來借機生勢,同時,打壓我們的影響……對了,師父,那個孔方功夫現在怎麼樣?”
“不怎麼樣。”熊通一反懶洋洋的常態,一聽到天風這問題馬上就急急地回答了:“上交我們交手,老子帶著那麼多女人,還是可以很輕鬆地甩掉他……這老東西功夫本身就不好,師父不是給你說過的嗎,當年的兵器譜排名戰中,要不是老子受傷哪裏會讓他跑到前頭去!還有,就算老子受傷,這丫跑老子前麵也是不正常的,應該是他私下早已經買通了關係……”
“聽聞孔方此人城府很深,心計更高,這次把事情搞那麼大,分明是要弄一番大動靜來。師父,要是他趁機爭奪掌門人……”
“這個可能不大。”熊通略略搖了搖頭:“別說老子不點頭,就是肇宏一人在那裏,就不會應允他孔方為所欲為。放心好了,老子這可是近二十年來第一次公開露出,到時候,那幾個老東西肯定會給些麵子的,嘿嘿,你再見機行事就好,千萬可別給老子拖丫的後腿……怕就怕,他們在小九身上做文章。”
孔方所在的大本營差不多就是整個洪門戰區的最後方了,隨便看一眼就知道,這丫的在南征中出聲不出力,手下個個都是養得兵強馬壯的,哪像別的分會,手下死傷無數。
位於市郊的一處臨時會所,布署得很是氣派,頗的親任掌門人登基的架勢。
整條街道都已經被清空了,院裏院外熙熙攘攘的全是洪門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隻看一眼這些人吃得肥頭大耳的外貌,天風便知道為什麼一直以來那麼強大的洪門竟然在南征中舉步維艱了。
文官貪財,武將怕死。
除了勾心鬥角就是勾心鬥角,除了貪汙腐敗就是貪汙腐敗,看來,這反腐工作在任何地方都得要長抓不懈才行。
天風去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這也是熊通的意思,不能那麼著急地趕過去,弄得好像來巴結人家一樣。畢竟,一般而言,真正的大人物都是在最後才出場的。
趕在二人出場之前的,是湯文和肇宏。
湯文剛剛在前線與青幫象征性誌堅持了一天,所以一路趕來顯得疲憊不堪。這也很說明了其在洪門中的地位已經大不如之前了,一個堂堂的掌門,竟然被自已手下天天在大後方養尊處優的天王隨隨便便地就招來喚去,確實是好笑不已。
好在孔方還是很懂“禮貌”的,老早地就站在街道口迎接,這才讓湯文臉上的神情好看了很多。
但好看不起來的,卻是湯文身邊的一個人,肇宏。
洪門之中這三位天王怕是絕對的與世俗與眾不同了,雖然名義上是一起並肩作戰並且出生入死幾十年的兄弟,可實際上,這三人之間,私人恩怨糾割嚴重,彼此之間都是勢如水火天地不容。
同為天王,肇宏自然也早已盯著掌門人的位置,畢竟,他們之中,無論是誰上台,下手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加上莫須有的罪名來做掉對方。
因此,其實肇宏今天是沒打算來的。但孔方自有妙招,他親自和肇宏通了電話,也許外人不知道,這是他們兩個天王間這二十年來第一次通電話。言語之中流露出來的,自然少不了“兄弟情誼”,另外,他又把熊通抬了出來,聽聞早已失蹤二十多年的熊通再次現身,肇宏也不淡定了,因此,這才匆匆趕來。
其實天風的車子早已到市區了,可熊通就是不讓繼續前進,而是在車中開始了閉目養神,直等到傍晚來臨,這才下令前往目的地。
這一多等,就是兩個多小時。
但當熊通與天風二人一左一右從車中出來,邁著大步向三人走來時,還是吸足了所有的目光。
這就是熊通!
這就是李天風!
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天王巨星,卻在震動武林之後突然神秘地消失了二十年。有人甚至猜測他其實早已經死了,反正再也沒人見到過他的真麵目,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