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以見得?” 沈世霜眉頭輕動,似有不悅,卻一閃即逝。
“昆侖精鐵本非鑄劍所用。”
小鬥笠看出一把劍的材質並不難。
“閣下也懂劍?”
沈世霜雙目泛光。
“略知一二。”
小鬥笠本就是劍客。
沈世霜氣色比昨夜好得多,眉目爽朗,依舊是風度翩翩的沈公子。
小鬥笠看著這樣的他,心中舒服得多,尤其是談起劍的時候,他會不自覺地泛起笑容。
不知是不是因為遠離了那口箱子。
小鬥笠又說道:“劍鋒未開,倒也是此鐵最好的用法。隻不過...”
沈世霜道:“隻不過為何要用劍?”
小鬥笠道:“我確實好奇。”
沈世霜道:“劍乃百兵之君。有鋒也好,無鋒也罷,劍仍是劍。”
小鬥笠道:“用不適合的兵器,武功豈不大打折扣。”
沈世霜道:“在下練武,並不是為了證明孰強孰弱。”
小鬥笠道:“可你不像與世無爭的人。”
沈世霜道:“那要看以何物去爭。”
小鬥笠道:“非劍不可?”
“嗯。”
沈世霜默認,點頭。
小鬥笠又道:“可你還是帶著那口箱子。”
說著這話,她此時似乎能想到箱子中是什麼。
沈世霜沉默了一會,道:“就像你腰帶中的兵器。在你別無選擇的時候,它就會出鞘。”
小鬥笠說不出話。他們第一次見麵,小鬥笠不遠拔劍的樣子,早已看在沈世霜的眼裏。
他一點也不遲鈍,更何況他們對兵器的執著本就有那麼一些共通之處。
小鬥笠心中很明了:她最不願做的事,有時別無選擇。她早已離不開雲龍脊。抉擇之時她若逃避,隻會害死更多無辜。
隻不過她還有一點不同的是,小鬥笠的遊龍手已有所成。而沈世霜的劍法和他之武功習性並不匹配,甚至長此以往有損功體。
小鬥笠問道:“我的雙手可以自保。那些黑衣人我至少可以對付一半。你的劍如何?”
沈世霜道:“隻要在下 拔出劍,七招可以殺七個。”
小鬥笠道:“你拔劍的姿勢實在是....”
沈世霜道:“還不太習慣。”
小鬥笠道:“還不太習慣?你剛學劍?”
沈世霜道:“已有七年,仍未習慣。”
小鬥笠吃驚的望著他,七年,無論何種武功也該有所習慣。這種拔錘的方式拔劍,莫非,他少年練錘時已經將錘法練就得跗骨刻魂?他究竟經曆了什麼。看著沈世霜本是開朗的神情又陷入暗淡,她不禁對此人有些同情。
這時大沈從客棧外麵回來。麵色凝重。
“出事了,跟我出來。”
大沈很少這樣緊張。小鬥笠和沈世霜點點頭,起身跟隨大沈,從客棧與人群中魚貫而出。
大漠揚沙,天漠一色。
睜不開眼。
小鬥笠聞到了血腥味。
拐了三道胡同。昨晚各門派埋伏之地,白日裏已變得空蕩蕩,讓城寂寞得困倦。
他們來到昨夜已城廢墟的破廟。
血腥撲鼻而來。
小鬥笠大驚失色,沈世霜的眉頭也擰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