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種機關殺人於無形?
以這個時代的火藥之術,殺盡本城高手並不容易。但若此等機關遍布全城,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到。
一道殺人機關的製作通常數年的功夫才可以讓輕功高手有去無回。
瀚海孤舟建成十年之久,中途有過多次毀壞,若有機關布置實難想象。
這想象不倒的事,隻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天裁會【主山】之人已經出手。
“主山之人的手段果然非比尋常。”
小鬥笠驚歎道,
“說不定,他們要滅城,真做得到。”
公孫秋知道小鬥笠的疑惑,她決定告訴小鬥笠些什麼,但是不會僅僅用語言。
她看了看肩上插著的冷刃飛鏢。這一路跟來她不曾拔出,隻怕失血太多。
她點穴止血,同時真氣也冷卻了下來。
進而,拔出了肩上的飛鏢,像穆人龍屍體的方向拋去。
力道不大,幾乎聽不到風聲。
小鬥笠聚神於耳目。
然而她沒有聽見任何聲音的時候,那飛鏢飛到穆人龍身前幾寸之時,一分為二,變成兩段。
最終落地之聲響起,小鬥笠才明白剛才不是幻覺。
李沉沙卻對此情此景驚愕萬分。曾半生鍾情於鑄劍,卻從未見過如此整銳利怕的切口。切割方式甚至隻能用病態二字來形容。
練明鸞卻沉思著,眉頭凝在一起,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也許是關於那傳說中的九淵城?
“割天絲。”
直到練明鸞說出了這三個字。
“最上品的割天絲,天下間不被其所斷之物已不多。”
小鬥笠問道:“以血讓它現行如何?”
練明鸞搖搖頭:“這不是普通的割天絲,無形無相,水煙不沾,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小鬥笠又不禁疑惑:“那這絲又是如何固定於這些樓閣之上的?”
練明鸞道:“不被割天絲所斬之物雖然不多,但‘怒絹’算一種,可以說是為割天絲而生。隻要以‘怒絹’裹住任何一個角落的木梁,都可以將割天絲固定。”
小鬥笠聽著練明鸞的話,想象著穆人龍的慘象。
不僅冷汗直流,她不僅聽懂了這機關布置得可怕,更想到一件事。
“可能這機關,還隻是剛剛開始....”
“割天絲本不多見,此等上品更是難得。也許製作機關之人,是和穆人龍有仇。”練明鸞安慰道。
“絕不是。”
公孫秋捂著流血的肩膀說道,“我的輕功比他好,他的暗器比我快。我索性就近殺了所有可以接應他的部署。他本欲犧牲別人,暗算於我。但他改變主義,窄路詐敗,以成拖刀之計。”
這拖刀之計乃是將戰詐敗之計,是計謀與武功之結合。此街前行,路漸窄,若追之,則難逃暗器殺個回馬槍。
“幸好我未忌憚他的暗器,未能敢追得太緊,否則我.....”
她輕咬朱唇,已經不想再說下去。
因為她不願意再想下去。
那不僅僅是死,而且死的很難看。活生生的人變成數塊方磚,就算看上一眼,也足以數月不得安眠。
“我明白了。是他。一定是他。”
小鬥笠捏緊了拳頭,似乎不願說出那個名字。
“是誰?”
公孫秋問道。
小鬥笠還是決定說出來,因為此時就算眾人破了銳氣,也比白白送死好的多。
“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