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眼看著她斷氣的?為什麼她活生生的出現在本宮的麵前?”鄭鈺荷待玉紅湘走遠,發瘋了似的亂吼著。
“娘娘息怒,奴婢們確實是看著她斷氣的,七個人將她亂棍打死,絕對不會有錯啊……”皇後身邊的宮女卻生生的看著鄭鈺荷,好像是發瘋了的母狗。
“一群廢物,再找機會,一定要得手,淩雪姬說過,這兩個女人一個都不能留,還有辛者庫的阮媚娘,再找不到你們就提頭來見”……
三天已過,轉眼日子便到了,文武百官紛紛應宴而來,那位灑脫王爺雲缺也不例外。
“七弟,今日休要找玉紅湘麻煩,若是有人跟我提及你為難她,看我怎麼收拾你”……病中的二皇子雲崢不顧身子虛弱也要告誡自己這個愛滋事的弟弟,麵對當日紅湘的絕情,他更願意相信,紅湘真的是被人玷汙了身子,不願委屈自己。
宮門打開,終於待百官齊聚政和殿,宴會就要開始了。
玉紅湘發髻高高束起,素麵朝天的她唯有一抹朱紅在唇間,這是玉紅湘最喜愛的妝容。穿上橘紅色的舞衣,披上淡黃色沙曼,這卻是她素日最不喜愛之色,但為了今天,她依舊要穿上,是為了眾人信服她就是玉紅湘也好,是為了證明給自己看自己脫胎換骨了也好,這一切,隻是剛剛開始。
政和殿內,文武百官紛紛按照官職大小落座,隻聽大殿門口一聲纖細的通報“皇上駕到!”
文武百官立刻起身,紛紛恭敬的行禮說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天德在重太監侍衛的護衛下,緩慢的走進了大殿,待坐在龍椅上之後,這才一擺手,對著眾人說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今日盛宴,諸位愛卿當痛快暢飲,無所拘束!”雲天德說完,百官立刻拱手,齊齊賀道“多謝皇上,皇上英明,千秋萬代!”
宴會上虛偽的言詞讓在後麵準備出場的玉紅湘從內心裏厭惡至極,往日覺得體貼入微的男人,如今隻剩下虛偽的表麵。
“玉紅湘,愣著做什麼?馬上就該你上場了!”一位年紀不大的太監喝著玉紅湘,聽說前幾日玉紅湘的嗓子不好,要是聖上怪罪,估計這小太監的腦袋也得搬家。
玉紅湘淩然一笑,從後方的空擋處看著外麵,一片歌舞升平,好不熱鬧!
“上歌舞!”雲天德對著身邊的太監一個眼神示意,太監立刻高喊。
頓時,大殿內就響起了柔和的管弦聲,一群粉紅裝飾的宮女圍成一個圈,緩慢的移動出來,樂聲一變,再看台上,一個橘紅色色裙衫的女子從中央站起,仿若出水的芙蓉,傾城國色。
“傾城國色展嬌容,紅顏不為天上龍,盼君早日得歸來,願為天地到白頭”……
一曲傾城,乃是當日淩雪倩被寵幸之時隨意而作,錄入樂府,如今唱來,也許隻有她自己明白其中的苦痛。
雲天德看著台上的人兒,眼神迷茫的一瞬間,差點以為淩雪倩回來了。
舞步,身姿,一個轉身,一個回眸,連穿在玉紅湘身上的錦繡玉華服都是那麼的像,簡直如出一轍。
“台下跳舞的是何人?”雲天德問著身邊的公公。
因著玉紅湘上台後是蒙著麵,雲天德自然看不出,身邊的公公也是茫然,隻是皇帝問話,豈敢不回“奴才不知!”
玉紅湘察覺到身上幾道審視的目光,內心譏諷,如今見到一個會舞的女人便如此,當初自己真的是瞎了眼!
雲天德的心跟著這個歌聲似急似緩,跟著玉紅湘的舞步似起似落,一顆心全然被眼前的女子所俘獲,隻覺大殿上,眼中,便隻有她一人。
音樂停了,歌聲也停了,玉紅湘最後一個舞步落幕,跟著眾人退出了大殿,大殿上,百官猶自沉醉在方才的舞姿和歌聲中,不能自拔。
“哎呦”剛退到後殿的玉紅湘差點被一聲尖銳的聲音把耳膜刺穿,一身紅衣的老太監一邊拍著巴掌,一邊朝著玉紅湘走過來。
“見過張公公”玉紅湘對這老太監還是很有禮貌的,誰讓人家是管著樂府局的掌事呢。
“紅湘啊,真沒有看出來,你還有這手,定然是玉紅湘教於你的?真不愧是好姐妹,你教她歌唱,她教你跳舞,如今,宮中便數你舞的最好了!最得聖心!”
聽到這老太監提起淩雪倩,一幹人等幾乎全愣住了,包括玉紅湘,片刻凝神,老太監終於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還是紅湘做的好,本公公一定會在聖上麵前美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