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人聲嘈雜,擠滿了醉酒的角鬥士,他們麵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吃剩的骨頭和油膩的盤子。這是一間專門為慶祝當天獲勝的“勇士”而臨時搭建的酒館。
黑皮坐在我身邊,此刻他正為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一個勁的摸著光頭腦袋。我倆剛吵了一頓。
“那麼說,你真的決定退出?當初這個注意可是你說的。”他想了良久,感覺這是一句不錯的開場白。
“是的,我是說過我們要通過競技場而獲取獅子王的信任,可你也看到了,主持競技場的根本就是一個傲慢無知的小子!另外,你有親眼見到今天場地上那些被瘋狂屠戮的人嗎?他們的眼神是多麼的無助和絕望!”
我說的話很大聲,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嗬,這不是今天什麼事都沒做,躺贏的那個小子嗎?怎麼,居然還要假惺惺的裝博愛?呸!”一個狂傲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刀疤。
我驟然躍起,想給他個教訓,卻被黑皮死死的按了回去。
“幹什麼!放開,老子今天非削了他不可!”我衝黑皮大聲斥責。
而他卻對我擠了擠眼。“哎哎哎,冷靜些,毛毛。”
我朝他暗示的方向看去,四五個警衛兵正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這邊的動靜,他們的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不停的打轉,隻要我剛才一出手,勢必會被他們當場逮捕甚至處決。
沒辦法,我狠狠的瞪了刀疤一眼讓他小心點,又慎慎的坐了回去,鬱悶的心情到達了極點。我咕噥一下喝完了手中的糙酒,準備去見沃爾恩格那小子並要求正式退出競技。
不料刀疤這東西居然膽敢坐到我的對麵,他露出發黑的爛牙,朝我咯咯的笑著,還不時將嘴裏的殘渣帶著唾沫一同吐到我的盤子裏。這分明就是想找我的茬。
無盡的怒火爬上我的心頭,占領了我僅存的一點理智。我一把將手裏的酒杯朝他麵門狠狠砸去,粉碎的陶片刺的他滿臉是血。門口的警衛兵齊刷刷的站直了身子拔出了佩劍。
“非常不錯,至少證明你還是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刀疤哈哈大笑,掀翻桌子,然後學著我的口音不斷重複著“他們的眼神是多麼的無助和絕望”這句話。
這使我更加惱火,全然不顧正往這邊走來的警衛兵,使盡全力縱身撲倒了刀疤,兩人隨即就像市井混混般扭打到了一起。
“住手!都給我住手!”趕到的警衛兵大喊。刀疤立馬停止了扭打,可我卻依然沒有放過他,伸手撿起一根叉子狠狠刺向他的腦袋。不料他腦袋一扭,我隻刺中了他的一隻耳朵。血液掛滿了他的半邊臉和那道惡心的刀疤。
警衛兵不斷的用劍脊重重拍打我的全身,而我卻全然沒有鬆手的意思,打吧,打死我吧!打死我前我也要盡情享受這隻畜生撕心裂肺的嚎叫!
“毛毛,快住手!他們會殺了你的!”我聽到黑皮在我耳邊狂叫不止。
“嗤……”我聽到那個警衛兵隊長拔出了他長長的佩劍。
雖然雙眼無法看見,但我還是可以感到寒光以至,我再一次要為自己的魯莽而付出代價,就如那次在“禁足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