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日刺激著他的汗腺,也侵蝕了他的耐心。然而他感到最多的則是一種莫名的恐懼。
“雄獅!張開你的獠牙,吞噬日月的光芒!”這是沃爾恩格聽到的第二聲貴族詭異的叫喊。
“怎、怎麼回事?他們今天都怎麼了?”年輕的少獅王有些驚恐,他轉身看著自己的管家。
“尊敬的少主,他們隻是在為你歡呼。”對方卻不以為然。
“那、那樣最好……”
當沃爾恩格剛剛想要再次靠在舒適的紅墊子上休息時,他又猛的站起,那個男孩的影子又出現了,出現在對麵的人群中,哦不,是左邊,不不不!是右邊!等等!又、又在對麵……
沃爾恩格使勁揉了揉眼睛,卻再也沒有看到那個人影。“哦,我快被這次狂歡日榨幹了身體,我需要好好的放鬆放鬆,或許叫上整支近衛隊陪同自己一起去貓籠坡打個獵會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他想著,長舒一口氣並又喝了一口金蘋果酒,這幾天他已經完全無法離開這種美酒了。
“他們在幹嘛!?”沃爾恩格貪婪的喝光了整壺蘋果酒,良久,他才發現底下那四個肮髒的蟲子居然無視他“四一抽殺”的命令,除了一個一隻眼上張著刀疤的小醜稍稍意思了一下,其他人都無動於衷!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公然挑釁!
“他們在表達同伴間的忠誠。”管家淡淡的說,語氣不帶驚訝。他為什麼要驚訝?自己麵前這個“小主人”從昨天開始就興奮的大吵大鬧,說是自己終於找到了可以對付熔岩城那個混蛋的絕妙辦法。當時,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忠誠?!”沃爾恩格頓了頓,旋即更為憤怒。“雜種隻有對他們主子絕對服從時才配被人視為忠誠,他們不過是一群野狗,野狗就該做野狗該做的事!快!你這個沒用的家夥!快讓他們狗咬狗!”
身旁的侍女被他的吼聲嚇得臉色慘白猶如粉筆,她們捧著托盤的小手抖個不停,使得上麵的金、銀和寶石餐具叮當作響。管家上前按了按她們的肩膀,頓時幾個少女就如一尊玉雕的塑像,端莊而優雅的立於原地。
“請原諒,最偉大的獅王大人,不過這恐怕不行,不知您是否還記得馬睿家送來的大個子?”
“最偉大的獅王”盯著腳底下“豬圈”中的四人,他們昂首挺胸,氣宇軒昂!?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非常好!非常好!或許在你們這群螻蟻眼裏這樣做就意味著忠誠,不過很不幸,在我眼裏這意味著懲罰!” 他雷霆暴怒,在看台上咬牙切齒,隨即高聲喊出一句話:“釋放那頭怪獸!”
“雄獅!張開你的獠牙,吞噬日月的光芒!”貴族們又齊聲高喊,他已經被這種懾人的喊聲完全弄迷糊了。
“他們到底怎麼了!?之前還個個像發了情的母牛一樣亂喊亂叫!”沃爾恩格再次發問並命令侍衛讓在場幾千人全部閉嘴。
侍衛不知所措,管家似乎也並沒有聽到他話,他指指看台下方,彬彬有禮的說道:“有趣的事情開始了,尊敬的少主。”
不過,事情其實更本一點都不有趣——至少對沃爾恩格而言是這樣的——“大個子”完全沒有進攻的欲望,它隻是不停的喊餓,還和地下的四隻雜狗打成一片,盡做了些愚蠢荒誕的事!
“你這蠢貨,在幹什麼!?快殺了他!” 他的耐心已經達到了極點,隨即憤怒的嘶聲尖叫!
然而“大個子”並沒有服從“最偉大的獅王”的命令,他捧起一麵沙子狠狠的拋向沃爾恩格所在的看台。頓時那裏亂成一團。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少獅王拚命揮舞衣袖來撇清麵前的沙土,然而飛揚的塵埃加上烈日的折射使得一切都是白費力,他的視野模糊,甚至看不清身旁一隻手距離的事物。
“管家!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在哪裏?快扶我出去!”他從舒適的毛墊上跌落,華麗的服飾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勉強穩住身體。
突然一隻手伸向了他。
“該死!你怎麼現在才來!快扶我起來,沒用的東西!”沃爾恩格罵罵咧咧的握著了那隻手,原以為是自己的管家或者某個侍衛,然而瞬間他就感到事情的不對,這隻手太小了,小到幾乎無法握住自己的一根手指。他猛的抽回手,驚恐的問道:“誰!?”
“你在不高興什麼呀?” 是那個影子!那個有著一張無邪的臉,兩眼卻留著黑色汙血的男孩!是自己的弟弟瑞琪!
“啊!”沃爾恩格尖叫的暈倒,迷離的雙眼中他看到眼前閃過一道綠光,然後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他麵前。
“哎,一隻病貓。”他聽到他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