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前行·嚴禁調頭
封麵人物
作者:耿明鬆
自然對藝術家來說,是一本打開了的美學書籍,她不斷無疑,彭烈洪是一位真正的當代中國藝術家。
探索和建立當代中國藝術,是當前所有藝術者不可回避的共同責任。政府、學院、前輩大家、各路新銳及學者從各自的方麵,做了辛苦的努力,但並沒有取得統一的共識。或許,中國藝術之“當代”,本身就是隨時代行進的“變量”,因其“變”,因其“異”,故而可稱之為“當下”或“當代”。不同於許多披著“當代”外衣實則比“醜”曬“俗”的假藝術,不同於許多貌似標新立異實則拾歐美牙慧的“過時”藝術,也不同於借“實驗”、“先鋒”之名走“不斷革命論”、“新之崇拜”老路或靠滿足觀眾“窺私”心理無度挑戰底線而博取眼球和知名度的“偽藝術”,畫家彭烈洪直麵此時、此在的紛紜與喧囂,浮華與困惑,搏鬥於中西古今的群魔亂舞,奮力求索當下語境的油畫,勇敢扛起沉重的“中國當代藝術”創新之任。
從他的畫作,我們可以看到畫家對當下社會的深度融入與廣泛體驗:繁榮的物質,無處安放的精神,喧囂的都市,急速的城市化,膨脹的欲望,滿足的困惑,求之不得的渴望與羨慕嫉妒恨,忙碌、運動、速度,城市的交錯,中西的混戰,傳統與現代的拚雜同體,高雅與極俗,巨富與貧瘠,狂飆突進與前路茫然,一波未來得及反應,一波又已劈頭而來,可以說,中國社會從未有如此的豐富和混雜、差異、多樣以及海納百川般的當下,每個人都被裹挾在這種空前混合的各路潮湧中,隨波翻攪得幾乎窒息不能思考,來不及思考,卻又在焦慮混亂中思考:這是什麼時代,這是我們想要的嗎,我們還要什麼,未來會怎樣?
作品《反像·係列》顯示了痛苦後的深度與有力:無論前窗有多少傳統或西方的泥塵與霧障,也無阻行者撥開灰霾,把其間的斑駁與彩點化作背景——勇往直前。因為我們懷著如鏡中裸露人體一樣向往淨土的無邪之心,我們拋下所有束縛與牽絆,以赤裸之心“遠去奔跑”,無顧無慮,盡情“舞蹈”。雖然路程會有“荒山”,有迷途,有“網阻”,但我們心有“轉經輪”,終會“化蝶”,迎接五彩和陽光,“走向新時代”。
《反像·係列》的語言創新也是獨一無二的,其融合中西、傳統於現代的勇氣和技巧令人讚歎,畫麵舉重若輕,化繁為簡,體現了四兩千斤的巧妙與神奇。在這裏,許多看似不可能,甚至想都不敢想的、衝突對立的藝術元素打破了各自的壁壘,古代與當下,油彩與水墨,黑白與亮彩,抽象與具象,山水與人物,遠澹與特寫,淋漓與肌理,透明與厚重,虛空與寫實,被畫家的信手拈來,各就各位,馴服妥帖,渾然天成,使人目不暇接,驚愕不已,難以置信又覺得理應如此,原來藝術可以這樣。
藝術創新之難,唯有探索者自知,尤其在經曆“85新潮”的眾多興奮實驗、90年代以來各方冷靜探索和“美國式”當代藝術的效仿之後,似乎招數用盡,更難創新了。但是藝術不創新就意味著停滯和死亡,在當下許多畫家畏難而不敢創新、不能創新或以亂為新的現實之下,讓我們為懷著赤子之心的當代藝術家彭烈洪喝彩,我們相信他的創新之路一定會如同畫麵中的轉經輪一樣發出耀人的光彩,因為他追求中國當代藝術之心純潔得如佛心淨土,赤裸前行,且已決意“嚴禁調頭”。
三月初的成都,偶爾的春暖花開,但那屢溫暖來得很遲疑,還有點膽怯,但人們知道,溫暖會來,然後變成熱烈,再後來是盛夏。
坐在成都濃園藝術家村,魏山人的畫室裏,聽魏山人一個人娓娓道他的繪畫,感覺和外麵的天氣很相應,魏山人在上路了,就像春天在來的路上了一樣。
一閃身,就離開了二十年。魏山人,一個路過四川美院,但沒有進去的人,在人生的重要事項完成(工作幾十年了,可以離崗了;孩子長大成人)之後,重新踏上繪畫的道路,而這次的重新上路,是在整整離開二十年後。
魏山人說自己愛好美術的情結,一直繞在心裏,隨著歲月,越來越強烈,到了寢食難安的程度。於是在2008年,離崗從川東來到成都。
“出來後,最重要的就是調整自己,看畫廊、看市場,尋找今後的方向。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希望,不會在繪畫上遜色。我專門租了工作室,要在藝術上,好好幹一番事情。”
魏山人對自己很有信心。
“我的想法太多了”
剛坐下,魏山人第一句話就是“我的想法太多了。”也許是離開了二十年,重新回來,一種興奮,還有一種忐忑,很多的觀念,在撞擊著魏山人的頭腦。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目前正在籌劃一個重要畫展。
“這個展覽共有十幾個畫家參加,他們大多數都是很有實力,有些已經在全國有影響。我們一直在忙這個畫展的籌劃,我們的信心很大。這批畫家都執著於架上繪畫,不為外界所紛擾,他們力求真實的自我,述說曠達與糾結,探尋架上繪畫的出路。正因為有這樣的訴求,所以做起來很難很難。大家為操作模式和藝術文本而討論。去年就開始籌劃了,原定在今年三月推出的展覽,現在看來,隻好延期了,但願能盡快定下來。”魏山人說他們對待這個畫展非常的嚴肅,大家創作作品都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