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諾不敢說,她離司墨琛最近,能感覺到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而出的森森寒意,像是要把人凍傷一般。
雖然不是他們做的,可是卻是因為他們。
“割腕。”辰言眸中掠過一抹沉痛,但是很細微,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了。
安然會選擇割腕,他也沒有想到。
他並不想把她逼到這個境地,但是,他也沒有辦法,身不由己。
一陣風暴席卷了司墨琛的雙眸,整個人身上的氣息越發的冰冷徹骨,可偏偏他的嘴角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卻讓人覺得,愈發不可靠近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微笑柔涼清淺,可是那雙狹長曜亮的黑眸中夾雜的冷冽,就如同冰川上的碎雪浮冰,看見他微笑的同時,也無法忽略到那抹冷意。
“哪隻手?”他的聲線很低,抵著辰諾的小刀挪開,可是司弋掐著她脖子的手卻沒有鬆開半分。
辰諾兢懼的看著他,下意識地吞了吞唾沫,“左,左手……”
每個女孩子都非常在意自己的臉蛋,她也不例外,如果這張臉毀了,她以後就都要帶著一張毀容的臉度過餘生了。
那樣,比死還難受。
當辰諾剛說完的時候,司墨琛一個手起刀落,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辰言便看到地下,多了一灘血跡。
而辰諾的左手和右手手腕上分別出現了兩道血痕,血液順著她的手腕不斷流下。
“諾諾!”辰言眸光緊縮了下,便走過去想要將她帶過來,這時司弋也鬆開了手,辰諾便倒在了辰言的懷裏。
辰諾蒼白著小臉,雙手的手腕血流如注,更可怕的是,她無法把手抬起來,就好像斷掉了一般。
“安然傷了左手,那麼我便讓她用兩隻手相抵,你最好祈禱安然沒事,否則我定要你們好看!”司墨琛冷眼看著給給辰諾包紮的辰言,情緒沒有半分波動,將軍用刀遞給司弋,雙手環胸。
辰言一邊給辰諾包紮,一邊觀察著她的傷口,沒想到司墨琛竟然這麼狠,硬生生地切斷了她的筋脈,以後她想提重物,是不可能了。
這個男人,為了安然竟然做的這般殘忍!
“你以為,你現在去找安然就能找到她麼?”辰言給辰諾包紮好,將她抱起,語氣很輕,帶著一抹決絕。
司墨琛沒有答話,而是看著他。
“我們發現她割腕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這個時間,她已經失血過多,就算走,也走不了多遠,說不定,已經死在了哪裏。”他輕聲說著腳步輕微地往一邊挪去。
司墨琛的心髒在聽到“失血過多”這四個字時,驟然緊縮,眸底浮現出一抹猩紅。
還不等他出手,地上突然升騰起一陣迷霧,然後辰言抱著辰諾轉身便朝迷霧中跑去,速度極快。
司弋正想追上去,卻被司墨琛攔住,他看著眼前的迷霧用力地抿了抿唇瓣,“不用追,把這裏燒了。”
“是。”
不多時,別墅周圍被火焰包圍,然後整棟別墅都淹沒在了火海中,火光灼灼,像是不顧一切一般燃燒著,紅得刺目。
一道身影從別墅二樓跳落,跌入了火海中。
火燒了好幾分鍾的時候,那些附近的鄰居才發現了這裏的不對勁,當走出去看的時候,別墅徹底淹沒在火海裏了,連忙報警。
司墨琛就是看準了這裏的治安嚴格,所以這些火勢才會蔓延得這麼快,隻需幾分鍾,就可以把一切燃燒殆盡。
“調出S級隊伍,秘密搜查,必須把人找到!”司墨琛站在別墅群不遠處,看著那一片火海,冷冷下令。
命令一下,訓練營第一次迎來了首次的麵世。
島嶼南邊臨海的森林中,這裏是一片隱秘的地域,很少有人踏足,但是環境清幽自然,誰也想不到就在這裏,會有人居住。
一棟白色的獨棟別墅在碧綠的林間若隱若現,看起來增添了幾分神秘,順著別墅正門的那條小道周圍種著大片的法國梧桐,樹葉落在小道上,別有一番美感。
一股七錦糯米粥的香氣在別墅裏彌漫開來,讓人光是聞著,便覺得食欲大開,這麼心靈手巧的一定是女孩子。
其實是男孩子……
顧桐一隻手托著托盤一隻手插在兜裏,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踏著白色的木質樓梯走上樓去。
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時,他推開門走進去,這間房間采光很好,麵朝島嶼的海岸,雖然有綠樹遮掩,隱約間還是能看到海浪翻滾,涼涼的帶著濕氣的海風吹進來,一室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