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安然本想去看望陸璟堯,卻得知他出國去散心的消息,想來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出去避避風頭也是好的。
安然本來是在辦公室裏畫稿子,可是畫了好幾張都沒有畫出合心意的,越畫越煩,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最後把那幾張畫紙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
畫設計稿需要靈感,而且是很新穎的靈感,她需要讓秦心兒在訂婚宴上美麗四射驚人眼球,不能讓她丟臉。
可是安然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靜不下心來去畫。
在以往的日子裏她也經常會這樣,這種事情對於她而言就和家常便飯一樣,從最初的煩躁厭惡到現在的淡然解決問題,她成長了很多。
隻不過,明明腦海裏有想法就是畫不出來的感覺,真的難受極了。
安然在沒有靈感或者畫不出來的時候,就會停筆,不會勉強自己去做,勉強出來的東西不會有任何驚豔效果的。
她靠著椅背,看著電腦的桌麵壁紙,是好多隻紫色的小葫蘆圖片,她的手機壁紙就是這個,不過這個圖片一開始是安小包給她的,她覺得可愛便留了下來。
窗外的天氣很好,明媚但不刺眼,陽光也不毒辣,有涼涼的微風吹過。
反正也畫不出來什麼,安然便臨時起意決定去商業街逛逛,說不定還能給她逛出什麼靈感來。
商業街人不多,因為不是節日,也不是假期,三三兩兩的行人在路上走著。
隻不過如果安然知道今天會這麼出門會見到這兩個人的話,她一定不會出來的。
這兩個人,就是正從一家時裝店裏出來的司語微和司母。
“還真是出門不利,遇到了不順心的人。”司語微挽著司母的手,衝安然翻了個白眼。
司母看著安然的目光也不好,不似以前那般疼愛或者溫柔,帶著一抹看不起的意味。
安然看到她這個目光就知道,司母對她的所有喜愛都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厭惡。
但是安然捫心自問,沒有欠他們司家一分一毫,也沒有對不起他們司家,如果司母是因為五年前那件事對她有微詞,還真是讓她失望。
“一起喝杯咖啡吧?”司母端著一副高貴端莊的態度看著安然說道,明明是詢問的語句卻被她說的像是命令一般。
安然從來沒有見過司母這幅疏離的姿態,對這個從小就很疼她的伯母,有些難過。
她揚起一抹笑容點頭,“好。”
她們就近選了一家咖啡廳,找了個位置坐下。
司語微看著對麵坐著的安然,心裏就一陣恨意不斷滋生,就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刃,狠狠地剜在安然臉上。
“不知道司夫人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安然纖背挺得很直,平時著司母的目光,不卑不亢。
司母雖然對安然的想法大不如前了,可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一直認定的兒媳,加上安然從小都是叫她司媽媽的,被她這麼生疏的一叫,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想到司語微和葉籽對她說的那些事情,司母就有些懷疑,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孩,對自家兒子到底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思。
“你問了,那我就不廢話了,你既然走了,那還回來做什麼?難道你嫌傷我兒子傷得還不夠嗎?”這是最讓司母氣憤的原因了。
當初安然那麼瀟灑地就走了,連個消息也沒給,司墨琛知道了也沒有說,如果不是安家告訴他們,他們恐怕還在給他們準備訂婚典禮。
訂婚典禮上不見新郎新娘,這對在D國權勢滔天的司家而言,會丟多大的臉?
歸根結底,司母都認為,是因為安然的任性,和她不夠愛自己的兒子!
“司夫人這話言重了,我回來自然是因為我的家在這裏,至於司墨琛,我從來就沒有想傷害他。”安然麵色沉靜,淡然若水,就好似一支清淡幽香的梔子,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優雅脫俗。
這不過是一句客套話,但是後麵一句卻是真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司墨琛,一直沒有。
就算在他對她做了那種事之後,也不曾有過。
隻不過都已經被她漸漸放下遺忘的事情,再次被人血淋淋地揭開,安然還是覺得心底有些不舒服。
“花言巧語,誰知道你是不是因為我哥的錢才會後悔又回來的,不要以為現在能騙過我哥,我哥遲早會發現你的真麵目的。”司語微不屑地哼了一聲,甩了甩她那一頭剛做好的卷發。
“……”安然無語,如果是為了司墨琛的錢,那她以前屢次拒絕他是因為腦袋瓜被驢蹦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