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果成熟了嗎?你們有沒有抓到那個缺心眼的人?”
“沒有呢,我們一直守在穀口,暗中盯了一天一夜,後來,不知怎麼就睡著了,直到你們回來”,何田田已經啃完了一隻金黃色的大雞腿,剛剛說完,便已經朝剩下的最後一隻雞腿下手了。
“給我留點,你這個瘋丫頭,一點淑女的風度都沒有”,薛金枝陡然間也發覺自己餓得厲害,毫不猶豫地舍蓮花而取山雞。
“你們在這看著玉盒,我們去摘紫瞳果”,劉雪朝宛萍使了個眼色。
楊笑自覺地跟了上去。
三人下得山來,將進瘴毒穀,宛萍止下了腳步,攔住楊笑劉雪二人,極快地布置出一個隔音法陣,將三人圈在中間。宛萍巡視著二人的眼睛,平靜地說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楊笑,我聽得你喊出過雲海山的名字的,那黑衣人究竟是不是他,你後來追上了他沒有;還有你劉雪,今早你一回來我就發現不正常了,還想著你會找我傾訴,嗬”,宛萍苦笑,又道,“三年的姐妹情分,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宛萍,你別瞎想,昨晚打傷你我的那人不是什麼雲海山,是一隻,一隻山鬼,你知道,山龜有化形的能力,能幻化出人心中的念想之形,楊笑,相比是以為雲海山暗地裏偷襲吧”,劉雪咬著嘴唇急急爭辯道,暗地裏朝楊笑使了個眼色。
“是的,那的確是一隻山鬼,我當時吸入了瘴氣,被它乘虛而入,還以為是雲師兄,後來我一路追到了它的巢穴,以小山鬼相威脅,才將師姐換了出來,我怕山鬼報複,兜了個大圈才回來......”
“你們編出來的話連你們自己都不相信,還能騙得住別人嗎,我早就放響了信號,想必教習們該看到信號了,正在趕來的路上,到時一追問......”
“宛萍,這件事情說來有點複雜,你別問了,再問我也不會說的”,劉雪閉緊了口,不再發出一聲。
“宛師姐,我相信你會替我們保守秘密的,那人的確是雲海山”,楊笑坦然道,此前宛師姐能單獨對自己說出那一番話來,定然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楊笑,你再說我會殺了你的”,劉雪十指深深掐入了掌心,銀牙都快咬碎了。
“雲海山已經被我殺了”,楊笑出奇地平靜,卻將宛萍駭得驟然失聲,瞠目結舌地手指著楊笑,許久,許久,宛萍的心跳無法恢複正常,顫聲道,“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了,師姐先回來了,現在我也站在你的麵前”。
劉雪急出了一聲的冷汗,像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幽幽地看了楊笑一眼,看得楊笑心底直發毛。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摘紫瞳果”,楊笑將辟風珠往口中一含,邁步往瘴毒穀中行去,師姐怕自己殺害同門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會引發嚴重的後果,這才嚴令自己不可說出,但今天要是不將這事情挑明白了,師姐與宛師姐之間就要橫生間隙,打從那天蒼天沒有將他收了去,楊笑就已經決定不再退讓,他認定了要嗬護的人,怎忍讓她為自己而作犧牲呢,此非男兒所為。
“劉雪,不就是殺了個人嗎,反正那雲海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的處境我能理解的,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情的,我保證”,宛萍撐住了搖搖欲墜的劉雪,好言安慰道。
劉雪緊握住了同伴的手臂,不再說話,隻茫然地望著茫茫青山,誰也不知她此時心裏究竟念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