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天自接任掌門來已有近三十個年頭,什麼事不曾經曆過,但都從沒有想現在這麼惴惴不安,自從把畢生功力傳給了莫彥,如今的他便是個空架子,要是讓他的一些對手仇人知道他現在的狀況,恐怕清遠門便不得安寧了。
好在知道此事的隻有他與莫彥兩人,他也告誡過莫彥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莫彥也確實做到了,就連他心心念念的師姐也不曾透露半分。
前段時間,沈雲天聽說大濘郡以前的郡守吳傑,經過莫家村的事情,非但沒有受到朝廷的怪罪,反而步步高升,現在身居高位,當初沈雲天派人剿了黑虎寨,便是斷了吳傑的財路,得罪的不淺,如果他現在借著權勢報複,那清遠門就真是內憂外患了。
“啟稟掌門!有事求見。”
“進來吧!”沈雲天眉間緊皺,愁的似那雨天密布的黑雲一般,揮之不去,現在的他真有點草木皆兵了,門外弟子來見,都生怕會帶來個壞消息。
“說吧!何事。”
“剛才有一年輕女子送來一千兩紋銀,說是還與莫彥師弟的,可莫彥師弟現在並不在門中,弟子也不知該如何處置,還請掌門定奪!”
聽到不是與清遠門有關之事,沈雲天暗鬆了口氣,道:“那女子現在可還在門中?”
“已經離開了,當她聽到弟子說莫彥師弟剛出門時便丟下一千兩銀子急匆匆的走了,所以弟子才來請示掌門。”
“知道了,這銀子先放入庫中,不得使用,等彥兒回來再讓他處理,好了,你出去吧!”
“是,掌門。”這名弟子拜了一禮便告退了下去。
莫彥回到清遠門後,隻在門內呆了一天便又辭行眾人,打馬出來了。趕了一天的路程,總算來到了臨近的高昌郡境內。
雖已是秋季,頭上的日頭也並不毒辣,可趕了這麼久的路,莫彥自然也口幹舌燥了,身下的馬兒也喘著粗氣,於是便在路邊找了茶攤稍作休息。
莫彥要了碗茶水,吩咐茶倌給自己的馬也喂點水和幹草,便在茶桌坐了下來。
“茶倌來壺白開水!”
剛端起茶水放到嘴邊,一道悅耳好聽又頗感熟悉的聲音突然傳進莫彥的耳中,正待回頭,一道倩影自身後閃過,再回首時對麵已然坐著個俊美的藍衣公子。
“你這易容水平倒也提高了不少!”莫彥飲掉手中的清茶,望著來人道。
“哎呀,原來是莫兄啊!沒想到在這又遇見你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這藍衣公子卻是當初在安義郡遇見的女扮男裝的殷紫,殷紫看到莫彥,神色頗為誇張的表現出巧遇的表情。
“看來你的易容水平是提高了,但這腦子嘛……”
聽了莫彥的話,殷紫秀眉一揚,猛的一拍桌子,氣惱道:“姓莫的,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本姑……公子笨嗎?”
“我可沒說,你自己說的。”莫彥語氣淡淡的道。
“你……”殷紫氣的手指著莫彥,卻是不知該怎麼回應這個家夥。
“你來這裏幹嘛?”
“你管我啊!”殷紫雙手抱臂,臉別向一邊,氣鼓鼓的道。
“我自然不管你,告辭了!你慢慢喝吧!”話畢,莫彥便站起身來,徑直走去牽了自己的馬,便一縱身躍了上去,一揚韁繩喝馬而去。
殷紫從清遠門一路追著莫彥而來,見到莫彥本來還滿懷欣喜,卻被莫彥幾句冷言冷語氣的不輕,殷紫嘴中兀自暗罵莫彥不解風情,是個臭木頭,但還是一跺腳驅馬跟了上去。